陳立開始時不時的在縣衙門口轉悠起來,他想找到白珞的把柄,想讓白珞和他一樣,斷掉仕途。
卻沒想到,這段時間轉悠下來,他卻親眼看見了安寧縣的百姓對白珞越來越愛戴,越來越尊敬。
他在縣衙門口聽到的都是百姓對白珞的交口稱讚,看到的都是百姓對白珞的愛戴之情。
陳立的心中愈發如同被毒蛇咬過一樣,痛楚難當。
白珞得到的讚譽愈多,他心中對白珞的恨意就愈發的深厚怨毒。
而今日他又照例來縣衙門口轉悠,不料看到安寧縣的百姓如此迴護白珞的一幕,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恨意,脫口詛咒了出來。
蘇同知見面前這陳立動作行事倒也算是斯文有禮,可因臉上的疤痕破了相貌,在加上那疤痕改變了五官的形狀,總讓人覺得他的目光如毒蛇般陰險狡詐,實在是讓人對他喜歡不起來。
蘇同知壓下心中的憎惡,假笑著答道:“在下蘇雲明,今日首次路過貴地,正想找人打聽一下貴地的風土人情,……”
“嗤。”
蘇雲明的話還未說完,一聲輕蔑的嗤笑從陳立的鼻子裡哼了出來。
陳立站在這邊,早就發現這位蘇雲明混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了。
剛剛明明還在人群中不著痕跡的打聽白珞貪汙的事情,現在卻對他說自己是在瞭解安寧縣的風土人情,這是在把他當傻子糊弄呢。
陳立當即沉下了臉,絲毫不給面前這位素不相識的蘇雲明留一點臉面。
自從公審以後,他的性格就越來越乖張越來越陰毒。
“這位蘇兄說話可不夠光明磊落啊,”陳立毒蛇般的眼睛斜睨著蘇雲明,冷哼道:“蘇兄既然不能對在下坦誠以待,那在下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此告辭。”
說完,陳立帶著冷笑,拄著手中的木杖,就轉身準備離開。
蘇同知連忙叫住他,陪笑道:“陳兄莫怒,是在下的不是,在下確是為白縣令而來,但其中內情,請恕在下不能實言相告。”
陳立陰沉沉的盯著蘇雲明,問:“蘇兄既有苦衷,我陳立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只問一句,蘇兄既然為白縣令而來,此行目的是想對他不利麼?”
蘇雲明沒料到這陳立看著斯文,說話卻如此犀利,直被問得一噎,猶豫了一會,終於點頭,承認道:“是。”
蘇雲明並不信任這個初次相識,相貌行動言語讓人厭惡的陳立。
可如今他對安寧縣的情況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而眼前這男子提起白珞來咬牙切齒,目露兇光,明顯和白珞有過節。
故此他才願意承認自己的目的,以期從陳立身上開啟調查白珞的缺口。
那陳立一聽蘇雲明承認了,眼睛一亮,又見縣衙門口走出姜信和老劉頭二人,四顧張望。
連忙拉了蘇雲明就走,邊垂頭走邊低聲道:“先離開此地再說,老劉頭去縣衙把你賣了。”
陳立這段時間確實沒閒著,收集了不少白珞以前貪汙的證據,可惜的是,他收集的這些貪汙證據,大部分隨著白珞退還銀兩,都已經失了效用。
陳立自知自己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厭惡,徑直帶著蘇雲明去了自己的院子。
蘇雲明交代了跟在身後的馬車和便衣來的差役在院門外後著,便跟著陳立進了院子。
陳立到了院子裡,也不多說,直接帶蘇雲明去了自己的書房。
以前他的書房裡都是四書五經,如今既已經無緣仕途,他也就不再看那些科舉的書了,全都收到了書架上,蒙上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