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們,你們不是對那個趙輝忠心耿耿嗎,找他救去吧。”花潛譏諷道。
“大人,求你們了,別丟下我們。”幾個兵士苦苦的哀求。
糙人魯大有也蒼白著臉默不作聲。
花潛等人就看著柳之然,等他定奪。
“帶上吧,看在他們守衛邊關的份上,到山下就扔下。”柳之然根本不看他們,頭也不回的向前走,淡淡扔下一句,在暗衛的攙扶下向火場外奔去。
魯大有和那四名兵士聞言,連忙爬起了身,跌跌撞撞的跟在了柳之然一行人的身後。
暗衛們帶著柳之然和魯大有等人沿著來時的路線,離開了火場。
石廟子灣關口火光熊熊,映紅了半邊天空,將石廟子灣漆黑的夜色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就連百里以外的金塔縣也能看得到火光。
百姓俱都惶惶,以為是突厥人來攻。
而石廟子灣兩側的衛所更是都派了人過來詢問是否是有敵襲。
不過這些,趙輝現在都無暇顧及。
他正親自在山腳下帶著親兵來回逡巡,若是這兩人燒死則罷,若是沒有燒死從山中逃出來了,就在山腳截住就地格殺。
西北的山,禿得多,樹木少,又正逢西北的秋日,整山枯葉殘枝燒了半宿,連石頭都燒熱了,這才慢慢熄滅下來。
第二日清晨,太陽昇起,陽光灑落,昨日還黃中帶綠的山,今天已經變得光禿焦黑,還一陣陣散發著餘燼的味道。
顧不得山中還餘留的熱浪煙塵,趙輝帶著人上了山。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昨夜他守了一夜,卻連個鬼影都沒看到一個人出來,今天他要親眼看看這兩人是不是死了。
這兩人關係著他的身家性命,趙輝必須要確定他們死在了山上,沒有逃出來才行。
一夜未眠,此刻的趙輝滿眼的血絲,滿身的塵土。
趙輝一共佈置了六隊親兵同時上山搜尋,可待得他們爬到了山頂匯合,也沒發現半具屍體,反倒是小動物們燒死的屍體發現了不少。
趙輝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居然跑了?
都燒了山了,居然還是讓他們兩個跑了?
趙輝正自氣惱,卻有親信上來在他的耳邊道:“大人,魯大有他們五人今早從關口外透過城門回來了,他們剛到軍營就罵娘,說大人故意想燒死他。剛剛他去了軍營收拾包袱走了,說是準備去嘉峪關找桑將軍告狀評理呢。”
“飯桶,你怎麼不讓人攔著?”趙輝聞言心中一急,對著親信破口大罵。
“大人,”那親信被罵得縮著脖子道:“小的派人攔了,沒攔住,他們五人偷了乾糧戰馬,就跑了。大人的親兵又都在這裡搜山,小的讓其他兵士攔,他們全都不動。”
“什麼?”趙輝又驚又怒,“那些兵為什麼不動?”
“說是,……”那親信猶疑了一下,才看著趙輝的臉色說道:“那些兵士都說,魯大有遵命給大人搜山,大人卻放火燒他們。大家都是提著腦袋掙命的人。要是上戰場的時候,身後的大人是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敢賣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