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死去的【】根本無法再生,就算再生,也決然不可能依託如此簡陋的步驟。區區一個臨內宇宙,區區一個無限多元的積累流出,又怎麼可能塑造出這樣的成果!?
寰宇之蛇尖嘯著,它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變故。即便【】也沒有辦法跨越另一個【】的干涉從而探查出所有隱藏著的秘密,然而在這之外,其它的感觸卻是十分清楚!
光骸的巨手,將寰宇之蛇捕獲。那拘束的力度和規格與先前的每一次戰鬥都幾近相同。毫無疑問,於此行動的,理應是另一位【】!
二打一嗎……
蛇並不畏懼,它早已超越畏懼。它還知道在這超越永珍的領域中,數量實際上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自己最多受挫,最多落入下風,最多被按在地上摩擦幾十萬億個紀元,然而一切總歸會抵達盡頭。
然而在這之外,它卻依舊知曉更多!
它知曉那份試煉,它知曉超越萬物之後仍有路途。它知曉【】也會敗,也會死。知曉那一枚被賦予了使命的飛石絕對有能力將一個【】帶走!
總會有一個【】被殺死,總會誕生一個落幕。而既然死去的不是原本被殺死的光骸,那麼,最終又會是誰將在這一幕抵達盡頭!?
難道說……
【……是我?】
亙古以來從未誕生過的情緒自【】中流出。於寰宇之蛇的認知深處,驟然化生出了一抹真正的驚恐。它在這一刻窺視到了它的死亡。而也正因如此——
‘轟——!’飛石,擊中。
寰宇蛇軀,貫穿。
然後——
【不對!不對!你們——你騙了我!?】
蛇的尖嘯迴盪於浩渺之青,並伴隨著它所生成的切實虛弱。它的位格正在跌落,它正在由【】抵達至有!
“啊,沒錯。我騙你的。”
楚軒推了推眼鏡,他臉上的狂熱和興奮於頃刻間轉為淡漠。
“即便是邏輯天道也終究不過是內宇宙的產物。有窮之物如何能夠碰觸無窮?我根本就無法復刻出昔日那飛石擊殺光骸的一幕,更不可能對其調整操作。我只不過是……”
“……讓伱以為我做得到罷了。”
蛇有弱點,哪怕這根本就稱不上是弱點。
它的弱點就在於它的機械化思維結構。這讓它永遠冷靜,永遠耐心,永遠能夠為了一個最為渺小的目的耗費無窮光陰。然而,這卻也讓它失去了一個能力。
一個欺騙自己的能力。
一個相信自己的能力。
當條件在它眼前湊成等式的時候,哪怕是再荒謬的資料,它也不會去懷疑計算出的結果。只要……它沒能夠發現那隱藏在等式之後的秘密引數!
光骸巨人轟然破碎。藏匿在其中的中洲隊輪迴者們紛紛跌落。他們的氣息在這一刻虛弱到了極點。因為哪怕是一瞬的維持,無窮也將榨乾有窮。
破碎的蛇,猛地瞪大了眼眸。
光骸根本就沒有復甦。邏輯天道只是單純地將一切結構重新排列,根本無法干涉到【】的境界。而剛剛的那一次等同於‘刑天’的捕捉,完全就是中洲隊諸人的聯手操作!
一個秘密被解開了。
已然抵達無窮的姜玉明明一個人就能夠操縱刑天,明明他的規格已然和銀之蛇等同。那麼他在這基礎上為何還要將中洲諸人融入刑天之中,難不成,就是為了讓自己昔日的同伴在這最終決戰中稍微有那麼一點參與感,起到聊勝於無的作用?
蛇在之前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它沒有任何依據,讓它能夠獲取別的結論成果。
然而它錯了,錯得徹底離譜。刑天之所以沒有頭顱,就是為了在重置永珍後對標光骸被擊穿的胸腹處空洞。邏輯天道能夠捕獲的資料說到底也只有蛇和大天尊還有破碎的光骸以及無限多元宇宙。而那些被飛石貫穿,撕落,因失去聯絡而墜入虛無的殘渣,除非光骸真的復生,不然誰都無法將其捕捉!
無法修復——但可以假裝修復。
披上一層偽裝的再造光骸和先前的刑天完全等同。而無量紀元的積累,配合,適應。目的就是為了在這最後一刻,哪怕堅持一瞬也好,也要讓寰宇之蛇判斷場上存在複數的【】,以為死去的光骸已然成功復甦!
試煉只有一次。
試煉終將獲取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