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居然一而再的詛咒我的孫子,我告訴你,若我的孫子有個三長兩短,就是你害死的!”
穆九,“……”
穆老太附體了?
印象裡張翠花是個城府深,陰沉的女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今天口氣怎麼跟穆老太一模一樣?
不過,以為這樣就能唬住她?
穆九面色平靜,不疾不徐,“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若一意孤行,最終造成的後果,也由你一律承擔。”
“你話裡話外都是在詛咒我家秀秀和孩子!”
張秀秀著急得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她想幫穆九,卻不知從何幫起,便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張翠花:娘,您能不能別說了?
張翠花氣不打一處來,“丫頭,我這是為了你好,別什麼樣的人都混在一起,以後吃了他們的虧你後悔都晚了!”
張秀秀被張翠花惹急了,“娘,今晚上要不是九兒,我早就死了,孩子也會跟著我一起進枉死城,九兒是我的救命恩人!”
“呸!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張翠花故意忽略後面那一句,見門口開啟,便衝門外的林郎中說了一句,“今晚謝謝林郎中了!”
林郎中擺手,“今晚是九兒一個人的功勞,我只熬了一碗藥而已,藥是九兒開的,針是九兒施的,買藥的錢也是九兒出的。”
林郎中都這樣說,張翠花不敢再多說,卻也不承認不道謝。
穆九不願意與張翠花有過多的接觸,又給張秀秀把診了一次脈象,脈象還不是很穩,便拉了一張凳子坐下來。
張翠花很討厭穆九這個風輕雲淡的樣子,問張秀秀,“秀秀,你真的很難受嗎,真的不能回家嗎?你奶奶那邊,只怕……”
這就是張翠花的高明之處,她不直接說萬一要錢,穆老太會鬧事,而是留給聽話的人一點想象的餘地,就算穆老太鬧起來,她也有理由把自己置身事外。
張秀秀有些失望,卻沒有表露在臉上,堅持說道,“娘,我不能動,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張翠花只得放棄,“那……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事你讓穆九他們回家叫我。”
又擔心張秀秀心寒,解釋了一句,“我跟他們合不來,在這裡也不是個事,也幫不上忙,不如先回去,明天一早我熬點粥來給你吃。”
“謝謝娘。”
張翠花走了,跟背後有一頭獅子追著她似的,走得很快,至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張秀秀眼中的失望。
越解釋,越代表著冷漠和心虛。
穆九不知怎麼安慰張秀秀,碰上這樣的事情,誰心裡都不好受,卻不好說自己婆婆的不是,還是婆婆加上姑姑的雙重身份。
“你先睡吧,我坐一會兒,有事你就叫我。”
穆九又扶著張秀秀躺下,然後坐到凳子上靠著牆,一臉疲憊。
許久沒給人施針,她的體力有些跟不上。
這具身體到底不是原裝的,很多時候力不從心啊!
林羅氏年紀大了,坐了一會兒,也去睡了。
穆九對李小桃說道,“娘,你先回去,我今晚不能走。”
她不敢說的是,她擔心張秀秀半夜發燒,若控制不住,孩子就真的沒救了。
若一切安穩,過了今晚,大人孩子都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