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來到夏櫪皇的床前,只見老太監杵在那裡,眼睛紅紅的。
“公公彆著急,皇上脈象非常好,不會有事的。”穆九安慰他。
老太監抹了眼角,“穆大夫有所不知,老奴看著皇上長大的,沒想到……”
“不會有事的。”給夏櫪皇診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越著急,越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
“皇上很小的時候,我就被太后安排在皇上的身邊。”老太監老淚縱橫,“別看他生病以後脾氣很暴躁,其實他心很軟,不讓老奴犯下的錯早就死了十次。”
老太監哽咽著,穆九隻是安靜的聽。
“有時候,老奴真希望這只是錯覺,皇上只是睡著了,穆大夫看,皇上這樣真的像睡著了。”
有什麼東西在穆九的心裡土崩瓦解,夏櫪皇的脈象不就像是睡著了嗎!
穆九重新,仔仔細細的給夏櫪皇診脈,讓老太監去把白昱請來。
“師兄!”穆九拱手,“師兄可不可以幫我檢查一下皇上的龍體?”
白昱一愣,“你的意思是他的面板?”
穆九點頭,而後離開寢殿。
不多時,白昱出來了,給了穆九一個離開的眼神。
兩人來花園裡,白昱這才低聲說道,“師妹,皇上身上有很多針眼,但你也給他施針過,分不清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
若是下藥,穆九肯定能聞出來,可是下針她還真不好分辨,除非把夏櫪皇扒光讓她看。
穆九為難了,“師兄,這樣……”
穆九低聲跟白昱說了幾句,後者離開。
中午,穆九照常去了小廚房,跟往常一樣,穆九才離開,皇后就去了夏櫪皇的床邊,拿出一根銀針。
這一次,就在她下針時,太子忽然出現,“母后!”他走過來一把奪過皇后手裡的銀針,“您這是要幹什麼?”
皇后臉色煞白,顯得非常難堪,“天……天兒……”
“母后!”太子拿著銀針,“請您給我一個解釋!”
只一會兒,皇后便冷靜下來,走到椅子邊上坐下,“天兒想要把我推出去嗎?”
太子不可思議的望著皇后,好一會兒,“母后,兒臣若想把您推出去,就不會進來阻止您,而是叫人埋伏在外面把您抓出去,您可以給兒臣一個解釋嗎?”
皇后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你想聽我就說,他那麼偏心!你還記得有一次你把御花園一棵小樹砍了,他罰你做什麼了嗎?罰你去郊外的林子裡種了一百棵樹!”
太子努力的回憶,“兒臣記不起來了。”
“那時候,你才七歲,忘記了很正常。”皇后又說道,“從小到大他就一直很偏心,就算夏擎弼殺人放火了,他也一直維護著,就只有你,哪怕做錯一點點小事,他都重罰,你是母后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心頭肉,這個男人,他眼裡卻從來沒有你!”
皇后大聲的控訴著夏櫪皇的劣性,“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夏擎弼把你的皇位奪走的!”
之所以留著夏櫪皇,是預防萬一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再讓他醒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