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求我呀,求我——”他又坐回龍椅上,一副十分享受的姿態說:“只要你求我,九哥自然會有求必應。”
南昭目光中帶著恨意,切齒道:“別學我九哥說話,你就算再投胎十次,你也不可能與他相提並論!”
“哈哈哈哈!”聞曄聽到此話,張嘴大笑起來,提醒她道:“投胎十次?你難道還不知道,他能有今生這條帶著天子之命的一世,也皆是我所賜?”
說到這裡了,她也不妨回憶了一番道:“數百年前我便發誓,一定要讓你也嚐嚐我曾受的所有痛苦,怎麼樣?被最親近最信任之人推向深淵,在絕望中苟延殘喘是什麼滋味兒呢?小昭?”
“可是,這還遠遠不夠!”她不甘的說:“你今生所受的這些磨難,與我被塵封的數百年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說完,她張開雙臂,仰頭閉上雙目,深呼吸了一口,那本該是重見天日的享受中,帶著一種扭曲的陰暗。
她這時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再看向南昭若有所思的道:“聽聞,你親手殺了鬼娃,還喚出了曇龍!可是,你早就沒有靈花了……”
“一定是他幫了你!”聞曄十分肯定的說:“他連你這麼個廢人都放不下嗎?真是可笑!”
“你覺得可笑嗎,可我卻覺得你可悲!”南昭發自內心的說:“三百年了,你為了報復那個你曾深愛的男子,惹得多少生靈塗炭,即便自己被封印了三百年,你都還在你滔天的恨中不可自拔!不管是活了多久,又死了多久,你總是逃不出他的影子,你說,你可不可悲?”
聞曄冷笑,“這世間所有人都可以說我可悲,唯獨你不行!”
“你笑我逃不出他的影子,那麼你呢,你又何曾逃出過他的影子?靈女?呵?他花了那麼多力氣,不管是三百年前,還是三百年後,你皆是廢人一個!又有何用?”
聞曄倚在龍椅上,目光看向殿外的遠方,自言道:“我一直想親口問他一句話……”
她做了如此多,都在向他證明,他當初對她做的事錯了,他要助靈女一臂之力,她就將靈女毀了,他要心繫正道,她便毀了這正道,她可以凌駕在一切,甚至他引玉人之上,她就等著這一天,親口問他那一句。
只是,此刻又聞南昭在生死門幹了件大事,她身上的魔氣越來越濃烈,她恨,恨他即便她已坐在這九五之尊的帝王座上了,他為何還躲在暗處不敢來見她?
“小昭!”她切齒道:“你不是很關心那小道士還有你師叔他們的下落嗎?那麼,我們來做筆買賣吧!”
南昭知道她必然沒安好心,但擔心呂東來他們的安慰,還是問道:“什麼買賣?”
聞曄揮了揮袖子,殿外便木訥的走出十餘個手捧托盤的婢女,她們依次走到南昭面前停下,南昭低頭去看她們托盤,裡面各有三個碗,碗中裝著水。
“這裡面水,還有種叫做斷腸水的水,水沒有毒,但那斷腸水凡人喝一口,便肝腸寸斷,這兒一共有三十碗,一共十五碗斷腸水,不管是水還是毒,你喝一碗,我便留兩人性命!怎樣?這買賣還算值吧?”
畢竟,她本可以全都殺死,卻還給他們留了活命的機會。
南昭卻說:“你說的話,我才不信!”
她深知,聞曄是要用此來折磨羞辱她,並逼公子寐現身。
聞曄瞧她不肯乖乖聽話,當即就一揮袖子,殿下跪坐的其餘州官皆被奪去了性命,面色發黑地倒了下去。
南昭憤怒的握著手裡的乾坤劍,正要衝上去與她拼個你死我活時,殿外突然走進來數個人,南昭立即就認出了他們是誰,張口喊道:“小道士……師叔……”
可是呂東來和青陽子壓根就看不見她似的,直徑從她身邊走過去,穿過大殿裡那些州官的屍體,像奴僕一樣,跪在了聞曄腳下。
聞曄陰冷一笑,再問她:“小昭,你是喝還是不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