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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送你一盒你嫌少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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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樂安在養傷中迎來何三叔的婚宴,她是要幫忙招待賓客的,可因為聲帶復原緩慢,何老太太便帶了何樂鳶和何樂軒親自上陣,從前廳不斷傳來後院的熱鬧中,來參宴的胥邪避開悠悠眾目過來看她。

見她正在看書,他便坐於一旁品茶,撐了下顎看正在看書的她,於他而言,這實在是風景,可何樂安生生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地抬了頭道。“你你幹嘛看著我啦。”

“好看呀。”胥邪臉不紅心不跳地笑道。

這位爺說起撩撥人的情話來,素來不知道害臊為何物的,何樂安心跳加速道,“我我,我有什麼好看的!”

“只是忍不住覺得,這麼好的人兒,日後會是我的娘子,想想便高興極了。”胥邪慢條斯理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短促的咋舌聲,接著便聽一句濃重的玩味毫不客氣道:

“侯府的白砂糖都存在這房裡了麼,怎迎面而來的,都是叫人牙疼的可怕味兒呢!”

何樂安轉臉就見穿得十分喜慶的何樂鳶帶著薛世子而來。只聽何樂鳶掩嘴笑道,“薛世子果真猜對了,侯府的宴席胥少主絕不會遲到,若前廳尋不到人,定是不動聲色繞進後院先看望六姐姐了,之後到了開席時間,再一同前去。”

她被他們曖昧的小眼神兒瞧得那叫一個羞人答答,下意識拿書捂住臉蛋兒,便聽胥邪漫不經心地道:“安兒是我的未婚妻,自是要傷心一些的,前廳熱鬧,也不缺我一個。”

薛世子故意裝作傷心地長聲嘆道,“世間男子總是薄情,有了未婚妻便拋棄兄弟。”

“嗯,尤其像你這樣的,第一個先拋棄了。”胥邪涼涼地笑道。

何樂鳶被他們逗笑,“既然胥少主的確在此,那薛世子也自便好了,我先出去忙。”

薛世子不著痕跡地打量何樂安簡致的廂房,走至偌大的書櫃前,掃過那些佛典經書,囧囧道:“何六,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竟連佛典經書都研究。”一如他妹妹說的那樣,什麼雜七雜八奇奇怪怪的書都有。

“都是打發時間而已。”何樂安從書裡慢慢地露出半張臉來,軟聲道。

隨意閒聊幾許,待宴席開始,他們才一同出去前廳,而嘉寧侯府和卓逸伯府以及威武將軍府是徹徹底底翻臉了,連明面上虛情假意的來往都不屑裝樣子了,在場的人看到何樂安脖子上纏的白紗布,只覺得唏噓。

畢竟是大好的喜事,沒有人不識相地故意觸黴頭,談起賀氏與邵盈秀的事情來,於是宴席十分愉快地散去,何三叔的同僚嚷了吵了要去鬧洞房,不過,這顯然不是小輩們可以湊的熱鬧。

而何樂安剛從自個院門口送走胥邪,欲要穿過小花庭踏進屋簷回房時,便聽身後有人極其沒有禮貌地喚道:“喂!”

即將要踏進屋簷下的何樂安狐疑地回過頭,竟見一抹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墨綠玄色朝自己快步走來,她有些懷疑地眨眨眼眸,“……蕭七??”

濃稠如墨般塗也塗抹不開的夜色裡,蕭七在距她三步前頓下,抬手扔出一個東西道:“不!用!謝!”話畢,轉身就又快步地走了。

“!?”慌慌忙忙才險險接住那東西的何樂安,懵逼地看著他來去如風的挺拔身影。見人是攔不下來了,便莫名其妙地看向手中只有半個巴掌大的圓形青玉雕游魚盒子,狐疑地嘗試扭開,陣陣淺淡的清新的藥香,就從裡頭藕粉色的膏體裡傳出來。

何樂安驚疑地張張嘴巴,這是……送給她的……藥麼???

翌日,早早醒來要去祖母院中見繼三嬸的何樂安,看見梳妝檯上那青玉盒子時,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向來對她不是冷嘲就是熱諷的蕭七,竟然給她送藥,就是夢。她都不敢這樣做呀,神乎其神的是,這居然是現實,今後太陽是要打西邊出來了嗎!

新媳婦進門第二天是要向長輩敬茶的,屋中的小輩也要見禮喚新的稱呼,蕭四娘模樣秀氣,許是這些年為保護弟妹歷練出不少處世之道,看起來十分賢惠知書,禮數週全,送給三個小輩的見面禮極其貴重,像是有心想要打好關係。

何老太太不是個喜歡苛刻別人的,柔聲道:“封州城別院雖不比京城。沒那麼多繁繁複復的規矩,但該知道的該顧忌的該拈起來的,你都得知曉些,日後盡心盡力服伺你家老爺即可,軒兒和鳶兒的婚事,我這老婆子還能主張,你與老三在子嗣上努力便是了。”

“是,母親。”蕭四娘勤勤懇懇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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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時,何樂安的聲帶剛拆白紗布,便依照約定去晉寧侯府看望傷筋動骨的薛慧語,不成想竟傳來仲孫四意外滑胎一屍兩命的訊息,她陪難以置信的薛慧語衝到志逸伯府。只見怡親王妃傷心欲絕地抱住溼淋淋冰的屍體哭泣不止。

佈置奢貴又別樣地蒼白的廂房中,何樂安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她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朝已經顧不上她失禮的怡親王妃道了一聲抱歉,可話音未落,又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她只好尷尬地離開床邊,由薛慧語攥住柺杖安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怡親王妃。

何樂安視線不經意地一晃,便見窗臺邊擺了一株淺紫色的植物,花開四瓣只有拇指甲大小,揹著滿園蔥綠,一簇簇新嫩一朵朵綻放的。既別出心裁,又賞心悅目,而她總覺得這種植物好像在哪本書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