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囚室的道士慢慢抬起視線:“道友?莫非……”
“你也是道士?”高手偏頭看靈玉,“哦,不對,道姑。”
靈玉向他們拱拱手:“在下修道,未曾出家。”在玄淵觀,她只是拿了度牒,並沒有受戒,算不得出家。太白宗就更不用說了,整個滄溟界都沒有出家的說法。
“天下道門是一家。”道士露出大大的笑容,打量著靈玉身上的衣裳,乾淨整潔的白衣,雖不是法衣樣式,卻在袖口繡了八卦和祥雲。
“你這衣裳真乾淨。娃娃,你該不會是血衣教的人,得罪了誰,抓進來關幾天吧?”高手說,眼中閃過懷疑。
他這麼一說,書生和道士的目光也漸漸轉變了。
“當然不是。”靈玉忙道,“什麼血衣教,我聽都沒聽過。”
“那你怎麼會被抓進來?”道士問。
“呃……”
“這妹子腦子壞了。”書生說,“連這裡是哪都搞不清。”
“難道與我一般,因為不入血衣教,所以被抓進來的?”道士憤憤地說,“血衣教也太霸道了,除了他們,不讓天下道士生存!”
靈玉也跟著憤憤:“肯定是!我正路上走呢,莫名其妙就被抓進來,大概看我像是道門中人。難道連沒出家的居士也不放過?”
她的憤怒引起了共鳴,道士說:“要不怎麼叫血衣教?苦牢裡死的人,足以將他們每個人的衣服都染成血衣了。”
“啊?會殺人?”
“殺人算什麼?”書生冷笑,“苦牢裡哪個不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高手又噓了一聲,指了指守衛在的地方:“娃娃你看,等他們醒了,也不知道哪個要遭殃。”
靈玉透過柵欄,隱約看到牆上掛著沾滿血跡的刑具:“他們沒事打著玩?”
“妹子別怕,”書生向前頭揚了揚下巴,“這幾天關進來幾個重犯,現在還沒空管我們。”
“這麼說,還是會打我們?”
“……”三個人一同沉默。
苦牢的門“咣噹”被開啟,幾名紅衣人扛著大號飯桶進來:“吃飯了!吃飯了!”
一碗碗飯被粗魯地扔到各個囚室前,餿味隔老遠就聞到了。
靈玉捂著鼻子:“這飯能吃嗎?”
“不能吃?那你別吃!”端飯的紅衣人毫不客氣地把飯碗收走。
靈玉是不介意,高手、書生、道士三人盯著那碗飯。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高手嚥了咽口水,說:“娃娃,你不吃給我吃啊,一天就這麼一碗飯,多可惜。”
靈玉瞅了一下,碗倒是個大海碗。飯不多,酸不拉嘰的,拌著冷水,上面漂著幾根菜葉。她深深地懷疑,這種飯真的能吃嗎?可這三個人。稀里嘩啦吃得跟餓死鬼似的。
好不容易等他們吃完,一個個拍著肚皮意猶未盡。
“你們就吃這個?”
三人點頭。
“一天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