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動彈不得。『雅*文*言*情*首*發』
她全身好像被凍住一般,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冰刃一般的力量趁虛而入,侵入她的識海,刺入她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攪動著。
“啊——”她無法忍耐地大叫。
巨大的疼痛中,她還保持著清醒,汗如雨下,腦子卻在思考。
這聲音到底是誰?什麼時候埋伏在她身邊的?能夠無聲無息地侵入她的識海,肯定早就在她身上做了手腳,是什麼時候呢?
她一邊抵抗這樣的痛苦,一邊逆向回想。記憶一點點拉回到幾個月前,觀雲峰,許寄波!
“是許寄波做的手腳?”靈玉竭力維持神智的清醒,不被這劇痛打倒,一邊調動神識,與這股力量抗爭,試圖將之驅逐出去。莫非許寄波將什麼人的元神放到她身上,試圖將她奪舍?如果真是如此,她這一招還真狠,堪稱釜底抽薪,又廢物利用。
靈玉發現自己很想笑。以前想不通的事,突然之間想通了。許寄波那些奇奇怪怪的行徑,八成與這人有關吧?難怪許寄波會無理由地針對她,除了她自己心志不堅外,還有外力的煽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利用許寄波的,居然能瞞過宗門內那麼多高階修士。
只是,為什麼是她呢?莫非她的身體正好最適合奪舍?不對啊,一般來說,異性的身體,總是會少一點契合度,這個聲音,分明是個男人……
那聲音淡淡道:“你果然很敏銳。這麼快就猜到了。”
“你是什麼人?”危機當頭,靈玉發現自己冷靜無比。這堪稱是她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大的危機。識海是修士最後的屏障,未能化神之前,元神都是一無防備。突然被人侵入,只要她意識薄弱那麼一點點,自身的認知就會被人抹去,肉身被別人所得。
她一邊與偷襲之人交談。一邊瘋狂地驅動神識,試圖喚醒不言。
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對她形成了全面的壓制,只是這樣對抗,她實在沒有信心能將對方從自己的識海中驅逐出去。
不言,不言……
她無聲地呼喚,欲將神識纏上仙書。
可惜,那把冰刃豈會任由她這麼做?寒氣透骨地狠狠一切,將她探出的神識切斷。『雅*文*言*情*首*發』
痛——
靈玉狠狠地咬住嘴唇。忍下劇烈的疼痛。
“嘖。真是頑強。不過。這有什麼用呢?你現在只是結丹期而已,如何能與我抗衡!”
話音落,彷彿一把錐子刺入識海。將識海紛紛割裂。
靈玉被這股強大的力量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但她仍然堅持著奪回主動權。口中道:“你到底是誰?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要利用許寄波對付我?”
“素不相識?”這聲音笑了起來,“不錯,這一世我們素不相識,可這世上的事,不是素不相識,就能相安無事。我必須殺了你,不殺了你,我怎麼能安心呢?”
必須……殺了她,所以,並不是奪舍?靈玉飛快地思考著。聽這話的意思,她好像礙著這人的事了,以他強大的力量,她有什麼本事能讓這麼個人不安心?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不言,快點醒醒,再不醒,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不言?不言!
靈玉忽然意識到什麼:“你知道仙書,是因為仙書想殺我麼?”
侵佔她識海的力量一刻也沒有消退,這聲音還能好整以暇地回答她的問題:“唔,這麼說也對。你得到了仙書,很快就會強大起來,我當然不能放任這種事情發生了。”
這個答案,跟她的設想有所不同,但是,靈玉沒辦法再思考下去了。識海中的疼痛太過劇烈,導致她無法思考。她只能拼盡全力,將元神保住,極力地控制識海,奪回主動權。
不會有事的,典籍上說過,奪舍之時,高階修士元神強大一些,也未必能爭得過本身的元神,因為不屬於自己,身體會排斥陌生元神的入侵。這道元神現在乾的事情,跟奪舍相差不離,只要她穩住心神,一定還有機會!
可是——其實在是太痛了!
靈玉終於喊了出來:“不言,你這個不靠譜的,快給我醒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