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靈玉真想暴打他一頓，她沒好氣地說：“你這人，說話能不能好聽一點？就你這態度，做了好事也要得罪人！”

“……”

靈玉冷靜下來，道：“既然讓我們跟你們走，那就是同伴了，什麼都不交代，我怎麼知道下面做什麼？還是說，你只是順便帶上兩隻聽話的小貓小狗？”

“說得太對了！”徐正忍不住插話，“我想說這話很久了，做事多解釋一句會死嗎？”

“……”

“噗——”

兩人聽到一聲輕笑，轉頭一看，那名宮裙女子走上前，向他們見禮：“小女子雙成，見過兩位道友。”

她聲音溫和，神情寧靜，讓人如沐春風。靈玉和徐正不禁緩了神色，向她見禮。

“程靈玉。”

“在下徐一。”

雙成，說是道號，看她穿著打扮又不像，說是名字，卻又沒報姓氏。靈玉和徐正都感到很好奇，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看起來應該有些來歷，徐逆從哪裡認識的？

雙成微笑道：“兩位道友勿要見怪，實是徐正道友承諾，入了通天塔，一切都聽我行事，他也不知道下面要做什麼。”

靈玉先是瞭然，再是不忿。有沒有搞錯，徐逆那個人，居然會答應聽別人命令列事？他對她什麼時候有這麼尊重過？這女修到底是什麼人？

感覺到她的目光，徐逆有些不自在地避開，卻沒多說什麼。

雙成接著道：“兩位道友也是去造化之門的吧？”

兩人齊齊點頭。

雙成便道：“一般情況下，去了造化之門，接下來不會有餘力探索通天塔內部，所以，入了通天塔，一般都會把其他事情都辦了，再去造化之門。兩位除了造化之門，還有什麼目的？”

靈玉沉吟著道：“這個……倒是沒有想過，聽說通天塔內有許多外面沒有靈物，若能得上一兩件也是好的。不過，這並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

雙成頷首，表示明白：“我們也是一樣。去造化之門前，先到幾個地方看一看，若是有靈物便順手帶回，若是沒有，那也不必強求。”頓了頓，她又解釋，“並非不肯實言相告，實是我手頭這份地圖，不可外洩。”

靈玉和徐正只是不爽徐逆那態度，倒不是對他這個決定有什麼懷疑。徐逆並不是那麼容易付出信任的人，既然他會與雙成同行，還願意聽從她的安排，可見雙成對他而言是可信之人。

徐正瞅了靈玉一眼，抱拳道：“聽雙成姑娘安排就是。”

雙成微笑：“時間不多，我們走吧。”

一行四人，由雙成帶路，拐入松林小道。

雙成一邊走一邊介紹：“通天塔名為塔，其實可以說是一個小千世界，裡面自成規則，萬物俱全。而且，因為是煉製過的，並不需要依賴大千世界，哪怕滄溟界崩毀，這個小千世界也能完好存在。當然，這是理論上的，通天塔如今卡在空間裂縫裡，假如滄溟界崩毀，產生空間颶風足以將通天塔輾碎……”

“雙成道友，這通天塔百年才開啟一次，難道平日裡都沒有人進來嗎？”

雙成搖頭：“怎麼可能？你們看，通天塔內整齊儼然，顯然有人打理。此處被各大勢力瓜分，看中的當然百年一次的入塔之行，而是平日出產的靈物。說起來，當然佔據飛廉城的星羅仙盟和御仙閣的衝突，起因就是通天塔。”

“哦？”靈玉興致盎然，近年來，御仙閣勢力越發地大了，都沒有什麼人敢說他們的閒話，這個訊息她還是第一次說，“我記得百餘年前，星羅仙盟極大，這才百年時間，怎麼就被御仙閣擠壓得連飛廉城都佔不住了？如今御仙閣一家獨大，星羅仙盟又去了何處？”

雙成道：“去了何處？當年星羅仙盟幾乎被滅門，如今大概只剩下一些餘黨，藏在諸多海島之中吧。”

她感慨道：“星羅海域是散修天下，沒有宗門，只有勢力，這注定了我們不可能像陵蒼和大夢澤那麼穩定。你們陵蒼，一名強大的修士便足以鎮壓宗門氣運，星羅海卻不然，勢力之間修士流動十分頻繁，沒有師徒，只有利益，一旦利益分配不均，一個偌大的勢力就會風流雲散，轉眼沒落。星羅仙盟的覆滅，既是他們自己的過錯，也是御仙閣太強大。就是百年前通天塔開啟之時，不知何故，星羅仙盟與御仙閣起了衝突，之後兩大勢力矛盾爆發，持續了十多年，最終御仙閣勝出，將星羅仙盟打壓得退出三大島……”

“風流雲散，轉眼沒落？”靈玉若有所思，“其他勢力也就罷了，有一個勢力一定不會如此。”

“哦？”雙成很是好奇，“程道友想到什麼？”

靈玉笑道：“我說的是無雙城，別的勢力也許會轉眼覆滅，可無雙城未必，它看起來不起眼，只怕是星羅海最強大的勢力了。”

雙成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