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生髮,只有修習木系法術的,元嬰了才會慢慢轉為生髮之意。旋龜是水獸,修習的自然是水、冰一系的法術,元嬰後轉為澎湃、冰寒之意。
寶書和妙仙的神情變得愕然,他們呆呆地看著靈玉,又轉動目光,望向長老。
“妖修從來就不覺得礦脈值錢,前輩為什麼要大發雷霆?您到底是從什麼角度,認為礦脈值錢的?”靈玉扯出笑容,“是不是——人類?”
“人類?”妖仙驚呼,看向族長的目光變得很微妙,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旋龜族長乾巴巴的臉上,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人類?那不是你嗎?”
靈玉目光微沉:“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這麼快趕到這裡。
旋龜族長說:“你裝得倒是挺像,可惜,對自己太自信了,用了真容。”
靈玉嘆了口氣:“我用真容又如何?東溟又沒有妖修認識我,除了她……你果然是天阿的奸細。”她相信參商的本事,這件事,關係到他的大業,不會疏忽,認得這張臉的,還有一個妖修。
旋龜族長笑道:“誰說老夫是奸細?你可別胡亂誣賴。”他轉過頭,看著妙仙和寶書,“還愣著幹什麼?一個混入東溟的人類,還不快將她擊殺。”
妙仙再也維持不住她的高傲冷靜,震驚地看看族長,又看看靈玉。
寶書更是呆呆的,反應不過來。
這兩個,一個是人類。還有一個……
“怎麼。不聽話了?妙仙。你寧願相信人類的話,也不相信你的族長嗎?”旋龜族長沉下臉。
妙仙眼中迷茫了一下,喃喃道:“族長……”
“對,我是你們的族長,快把這個擅闖東溟的人類殺了……”
“妙仙前輩!”寶書突然大叫一聲,妙仙驚醒過來,舉到一半的腳步連忙後撤。
寶書盯著旋龜族長,喝道:“你不是族長。你是誰?族長呢?我們的族長在哪裡?!”
“寶書!”妙仙驚喚。
寶書瞪了她一眼:“妙仙前輩,陪在族長身邊最多的就是你了,你還認不出來嗎?”
妙仙動搖了,確實,近年來,族長變得有些古怪,突然很熱衷跟各大部族交好,但族長是元后修士啊,怎麼可能被人冒充?如果這位真的是冒充的,那族長豈不是……
“我來猜猜。你是怎麼冒充旋龜族長的吧。”靈玉說,“這肉身。確實是旋龜無疑,你敢在他們面前動手,說明你的氣息和法術都沒有問題。所以,這肉身是旋龜族長的。生髮之意藏得很深,但還是被帶出來了,說明你的本質是木系法術……難道是奪舍?”
靈玉不禁想起當年的臨海之戰,妖修曾經奪舍人類,冒充他們騙開了防禦禁制。當年指出此事的,正是方心妍,可方心妍是天阿少主,她怎麼可能站在人類這邊?說不定那件事就是她提議的。既然她能做一次,為什麼不能做第二次?
“不可能!”妙仙叫了起來,“族長是元后,元后!怎麼可能會被奪舍?什麼妖才能奪他的舍?”因為不願意相信,她的聲音都變了。
靈玉轉頭問寶書:“道友想想,近年來族長可曾受過重傷?”
聽了這個問題,寶書和妙仙的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族龜族長突然仰頭大笑,他指著靈玉:“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這是個人類,她一來,就把訛獸差點滅了族,你們竟然相信她的話?”
寶書和妙仙都遲疑了。人類,這是他們妖修共同的大敵。
靈玉輕蔑一笑:“我是人類又如何?我殺了訛獸又如何?我跟旋龜有什麼關係嗎?可你呢?你將旋龜族長奪舍,與旋龜部族才是生死之仇吧?”
聽她這麼一說,寶書和妙仙的臉色同時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