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事務繁雜,徐逆又是剛接任不久,一通忙亂,.
這番忙亂,讓靈玉知道了心腹存在的意義。若非徐逆帶回來袁復三人,哪能這麼輕鬆地把事情一甩,自己走人?她不應該抱怨首座沒名沒份的,要真像掌門那樣,她也不能想走就走。
再一想,她覺得這事情值得深思。看看徐逆,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立下認主魂契的袁復和徐月,擇他為主的莫沉和花有溪。個個能文能武,就算他當了劍君,也能把他身邊的事全部包圓了。
而她呢?阿碧那是小時候不懂事,不知道怎麼處理,覺得多個靈寵好拉風,於是收在身邊,結果她比誰都好吃懶做,連結丹都是偷吃東西才踏上那一步的。
雷天一家更不用說了,當時收了他們,主要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又怕洩露出那個秘密。他們來到太白宗後,接管了天池峰的雜務,算是給了他們一個安身之所,也讓靈玉輕鬆不少。
至於仙書裡那幾只,修為足夠,倒是可以拉出來幫忙打架,可其他事情就沒辦法了。一群訛獸,隨便放出來,還不攪得天翻地覆?
雷天他們修為不足,不到那個層次,仙書裡的妖獸,對人類瞭解又不足,這麼一算,等她離開滄溟界,竟然沒一個用得上。
徐逆看她一臉煩惱,便問什麼事。聽了她的說法,道:“還有徐月,你忘了她了嗎?”
靈玉茫然:“她是你的人啊!”
徐逆笑:“我知道你肯定考慮不到這方面,所以徐月闖進上真宮的時候,就打算把她留給你。”
靈玉呆了呆:“難怪她說,你吩咐她,見到我跟著我就是。”
“是啊,你沒發現,就算我回來了。她也一直跟著你嗎?”徐逆頓了頓,又笑,“再說,有她在身邊。你這裡有事,我會感應到。同心契這個東西太危險了,將來我們還是要解除。”
連這種事情,徐逆都替她考慮到了。靈玉不忍直視自己的辦事能力,一點都沒有長遠的考慮。這樣看起來,她真不是做一宗之長的料,就算做,也只能做個象徵意義的首座。
……
不出所料,顧昊那裡,根本問不到什麼訊息。把他關到冰牢才幾天。袁復就過來稟報。
“死了?”徐逆的臉色不太好看。
袁復低著頭:“是屬下的疏忽,沒有防備他早就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是他自己動的手腳,還是別人?”
袁復仔細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說:“是他自己。『雅*文*言*情*首*發』他將劍氣埋伏在自己體內,稍一引動。就自爆了,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徐逆點頭表示知道了。
“死了就算了,你退下吧。”
“是。”
靈玉見他神情不對,便問:“怎麼,你覺得有問題?”
“顧昊貪生怕死,事前哪有這樣的勇氣?就算要自盡,必是受了折磨。才會產生這個念頭。幾天時間,還不夠磨掉他的意志。”想到顧昊死得這麼容易,徐逆心中不快。
“可是,劍氣究竟是誰所有,袁復不應該連這個都分辨不出。”
“是……”徐逆嘆了口氣,“我想。算計我們的人真可怕,他在紫霄劍派內,肯定還有別的眼線。”
當日在蓮臺會面,八個人大致溝通一下。
其一,天命之前。大家沒必要彼此為敵。其二,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遭遇?似乎有人刻意算計他們。
第二點,靈玉已經跟大部分人確認過了,沒溝透過的也預設了,包括淵源之中的鬼帝。
本來,他們以為鬼帝會倖免,因為他身處淵溟,幕後人的手,只怕伸不過去。不料,鬼帝卻道,他所遭遇的事情,確實沒有他們這麼多,但並不是完全沒有。
經由這次短暫的會面,他們確定了一件事。
那個人,並不僅僅透過陰謀暗算他們,最根本的是,利用秘法影響了他們的氣運,以達到改變命運的作用。
這種手法,超過他們所知,就算在卜算之道上再有天分,僅僅元嬰的他們,也做不到這件事。
大乘期的對手,果然非比尋常。
另外,不管他們曾經是什麼人,現在都已經轉世了,不復前世的修為與能力,那個人用這種迂迴的方式對付他們,可見自己也有為難之處。
所以,找出他的最好的機會,是在滄溟界開啟之前。
若是滄溟界開啟,不再與世隔絕,再想抓那個人的尾巴就難了。
私底下,靈玉將自己這些年來探聽到的訊息都告訴了徐逆。
“……得知緣修佛心破碎,我就產生了這個念頭,各大宗門,恐怕都有那位的眼線。顯化師伯將首座印信傳給我之後,我便藉此機會,安排人手在各大宗門裡探聽。雖然沒有實質上的證據,但各種跡象顯示,幾乎每個宗門裡,都有那位安插的人手,而且,修為都不低,最起碼是結丹期。最明顯的,就是井宿了。”說到這個,靈玉疑惑,“我想不明白,井宿是元后修為,就這麼暴露了也太可惜了吧?”
蓮臺之會前,井宿被靈玉重傷,目前毫無動靜,以他的年紀,傷勢應該沒那麼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