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在的海船上,龔文龍的實力不算很高,但他的見識很廣博,連那些後期修士都及不上。
龔文龍皺著眉頭喝了一會兒小酒,說:“返航吧。”
“龔叔,咱們還可以轉兩圈。出來還不久呢!”蔡寧並不想返航,這一趟收穫太少了。
龔文龍坐在甲板的角落裡,看著這些不解的後輩,慢慢說道:“這種情況,老頭子兩百多年前見過。那時。近海突然獵不到海獸,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許多海船不信邪,在海上溜達了好些天都不回去。後來……”
“後來怎樣?”蔡寧問。
一名後期修士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突變:“龔叔說的是開陵島的事嗎?那可是一樁慘案……”
龔文龍點點頭:“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在開陵島混過,那次險險與慘案擦肩而過。”
“開陵島?”蔡寧茫然。
那名後期修士說:“兩百多年前,開陵島附近突然找不到海獸。島上的修士百思不得其解,除了在海邊四處尋找,沒有其他辦法。有一天,一隻碩大的海獸出現在附近的海域,掀起巨大的風浪,將那些捕獵的海船全都掀了……”
“那些人後來怎麼樣了?”高子安迫不及待地問。
這名修士搖搖頭:“那是隻元嬰海獸。你說怎麼樣?就算沒有進它的肚子,也都被衝到外海去了。那件慘事,死的人足有千數……”
眾人心裡都打了個寒顫,蔡寧不再猶豫:“返航。”
她看了看離得還不遠的兩艘海船,分別給他們發了傳訊符。
都是同道。遇到了怎麼也要提醒一聲。
海船調轉方向,往內海駛回。
開出沒多久,海上的風浪越來越大。
靈樞島附近海域,一向平靜,只有每年的七八月份,才會有稍大一些的風浪,一般這個時候,海船都會休獵。其他時候,附近不會有超過三丈高的海浪。
可是,他們周圍的海浪越掀越高,甚至於,浪頭打上了甲板。
剛剛聽了那麼個故事,眾人心裡沉沉的。看著越來越不平靜的海面,那個令人恐懼的猜想不禁浮上心頭,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好像一旦說出口,這個猜想就會變成真的一樣。
龔文龍起身,站到船頭,盯著海浪沉默不語。他的臉色像浸了水一樣沉重。
那些靈智不高的野獸,往往直覺很準,很有地盤意識。低階海獸突然潛伏不見,很可能海中來了一個它們都感到懼怕的高階海獸。
能夠讓這些築基期海獸害怕到潛伏起來,最起碼也是元嬰修為……
龔文龍希望自己猜錯了,畢竟元嬰海獸跑到近海,是很少見的事情。
然而,越不希望發生的事情,越有可能發生。
不過片刻功夫,海浪就已經大得讓他們難以掌控海船的行駛方向,那幾名精通海船禁制的修士都去操控海船了。
眾人心驚膽戰,似乎在等待上天的判決。
龔文龍默默地想,開陵島的慘案,除了沒有經驗外,島上沒有元嬰修士,也是一個重大的原因。靈樞島有元嬰修士坐鎮,只要他們撐下去,島上的元嬰前輩就會出來阻擋高階海獸進入內海,他們還有機會得救。
現實裡,事情順著他們懼怕的方向發展,遠處的海平面,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叫聲。
真的是高階海獸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