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畫裡,一個人從頭而降。落在巨石之上,所有人跪伏在地,向“他”膜拜。
第二幅,那塊巨石建起了高臺,“他”有了明確的形象,變成了“她”。
第三幅,“她”將太陽摘下,放到了高舉權杖的人手裡,於是。權杖上多了一個太陽。
第四幅,第五幅……
一幅幅壁畫,描繪著“她”臨世之後發生的事情。
她的衣著。與這些人明顯不一樣,寬袍長袖,風格飄逸。於是那些穿獸皮的人裡,逐漸有一批人學習她的衣著,換下獸皮,穿上衣袍。
這些人。無一例外手裡都拿著權杖。權杖不一,代表著他們地位不一。
這些手裡拿著權杖的人。代表她統治這個國度,種田捕獵,教化育人。
拿著弓箭的強壯獵人外出捕獵,穿著獸皮的女子採桑織布。慢慢的,最後是一個繁榮的國度。
最後一幅畫裡,畫了“她”的背影,靈玉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孤自歸去,必將再臨。
這個“她”,想必就是他們口中的帝君吧?
靈玉走到寢宮的另一邊,繼續看起了壁畫。那邊的壁畫,畫的是帝君從來至歸發生的事情,這邊的壁畫卻有些古怪。
各種不同裝束,不同模樣的人們,在一個很大的地方追逐。天邊畫著星星,似乎預示著黑夜,他們搶奪著一顆顆石頭——這或許不是石頭,靈玉分辨不出來,這些壁畫並非寫實,太飄忽了。
正當她看得入神時,外面傳來侍女的稟報聲:“帝君,安南大祭司求見。”
大祭司?這算什麼稱呼?尤其帝君和大祭司放在一起,簡直違和。
靈玉搖搖頭,說:“宣。”
侍女沒有疑問,應了一聲:“是。”
侍女的反應,讓靈玉心中安定了一些。看來,那個跟她用同樣的文字的帝君,跟她應該有相似的來歷習慣,她不必擔心自己用詞不對。
那個戴著鬼臉面具的男子進來,對著她大禮參拜。
拜完之後,他卸下臉上的面具,放到左邊的地上,恭敬道:“第三十七代大祭司安南,拜見帝君大人!”
靈玉想到剛才的壁畫上,權杖交替的情形,腦中靈光一閃,故意緩緩說道:“第三十七代?”
“是。”安南恭稟,“帝君歸去後,大祭司傳了三代。安南於十年前接任大祭司之位。”
自己的猜測被證實,靈玉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那位帝君離開已經很久了,大祭司換了一代又一代,想必這些侍女,也不是當初服侍“她”的侍女,她根本不用擔心自己被揭穿。
靈玉露出笑容,坐下來後,親切地道:“起來吧。”
“謝帝君。”安南又拜了一禮,將面具拿在手中,站了起來。
卸下面具,靈玉發現,這個大祭司外表只有二十多歲,還很年輕。這就好,年輕的話,容易糊弄。
“你——叫安南?”
“是。”
靈玉的目光落在壁畫上,似是漫不經心地道:“孤——歸去這麼久,你們還好嗎?”
安南對她的自稱一點反應也沒有,恭稟:“六百多年來,艮國風調雨順,兩代祭司,不負帝君之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