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對玉如意。
那是先皇還是王爺時,唐太后唯一的嫁妝,後來她混成了正妃,再到後來做了皇后,還給這對玉如意編了個故事,傳的婦孺皆知。
她送玉如意的用意,褚凌月當然知道。
“景王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可別失了分寸。”陳全拖著沙啞的嗓音叫道。
內內外外百來號人,她總不能像先前那樣放肆。
褚凌月果然主動靠近。
“這就對了。你背後無人可靠,如今更要明白討好太后娘娘的重要性,也免了未來落得不好的結局。”
陳全樂呵呵說,尾巴都快翹上天。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女人接下來一定要求他在太后面前好言相說,只要她開口,他還拿捏不了這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賤人?
“太后娘娘送這麼個東西來,我就算有天大的靠山,也是不敢靠的。”
褚凌月這話讓陳全摸不著頭腦,拿過玉如意,她笑:“太后當年從王妃升上皇后,母儀天下確實榮耀,但先皇是儲君,她做皇后是順理成章。
我們景王和當今皇上是兄弟,皇上自廢太子謀反,至今沒有立儲,太后將這東西送來,若被皇上知道,豈不疑心是太后在暗示我們景王府謀權篡位?”
溫吞吞的一串話落在陳全心裡,差點把他砸死。
這種誤會一旦鬧大,沾上關係的螻蟻都要被掀了窩,更何況當今皇帝是個殘暴不仁的暴君?!
“景王妃,咱家勸你謹言慎行,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你就不怕?”
瞧著陳全嚇白的了臉,褚凌月輕哼,“我是草芥,沒有為我避寒的靠山,左右不過小命一條,死了就死了。這玉如意也不是送給我的,我有什麼可怕的?”
聽了她這些話陳全哪還敢把玉如意交在景王府,連忙伸手要拿回來:“這事兒咱家得回稟給太后娘娘,你不許對外聲張!”
誰知他還沒碰著,褚凌月直接撒手,玉如意摔了個稀碎。
“哎呀,陳公公,您怎麼沒接住啊?真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您拿穩了呢。”她笑盈盈道。
被反咬一口的陳全暴跳如雷:“褚凌月!你要造反?!這可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寶貝!你故意將其打碎還給我栽贓?你簡直——”
啪!!
褚凌月一巴掌狠抽過來,餘光瞧見楚半時回來,轉而撲進他懷裡,舉著手到他面前嚶嚶嚶:“夫君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他好凶我好怕,手都打痛了。”
下意識攬著她,楚半時情不自禁地給她的手呼了呼氣。
懷中人的輕笑聲使他定睛,他這才看見褚凌月眼睛裡的狡猾。
撇撇嘴,楚半時故意將她攬緊,箍得她喘不過氣,得意擺明在唇角,稍後便藉機發落陳全:
“陳公公在皇上身邊伺候時也是這副德行?誰準你一個奴才對本王的王妃發威?”
他可是皇帝帶頭寵的弟弟,陳全一秒慫,跪在那堆碎渣上就開始掌嘴,一口一個“奴才知錯”。
伏在楚半時胸膛上的褚凌月也沒閒著。
她又在吸血。
陳全等人灰溜溜離開後,她一記核善的目光掃過景王府眾人,她問:“玉如意真的是我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