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昨晚一直在王府後門附近,他也確實是將她查了個底朝天。
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她口中的那位醫女朋友是自己?
認定楚半時在無時不刻監視自己的褚凌月心中一陣惡寒,她恨不能立刻馬上讓自己的勢力崛起,從而和那男人分道揚鑣!
昨夜果然下了雨,外面到處都是溼漉漉的。
褚凌月快步離開御龍司後拐進一條巷子,留下首飾拿走了別人的衣服。
事後她利用易容蠱為自己喬裝成長相平平且沒什麼記憶特點的模樣,接著又順手牽了一隻麻袋,從魂間取了一大堆成品藥和藥材器具裝在裡頭,扛著便去了外圈。
“主爺,那隻傀蠱剛剛死了,但在它的指引下,我找到了一點方向,大概是在城東沽鶴集那一帶。”
百里封陵才彙報完,柳珩題便來了。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新定的條令頒佈下去了,一炷香時間內就能見效。”說完,他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些:“操作檯上的那些東西,原封不動地在那兒擺著。”
正批公務的楚半時手上動作一滯,“回去了?”
“……打聽過了,她出了御龍司大門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守在王府的那批人也回信說沒有見她回去。”
聞言,楚半時沉默。
她不是會主動貼上自己這個御龍司主爺麼?為什麼她又突然不領自己的情?
難道她對自己這個主爺的身份也是逢場作戲?
良久,楚半時抬眸看向百里封陵,“近幾日,倒不曾聽你咳嗽,如何好得這樣快了?”
意識到自己被懷疑,百里封陵只能硬著頭皮說實話:
“因為一個誤會,那日我與景王妃相約在城外清虛觀附近的竹林入口處見面……她給了我藥,咳咳咳!只是能剋制住咳嗽的衝動了,頻率還是很高的,咳咳咳咳!”
見他求生欲這麼強烈,楚半時只無奈嘆息:“……你親自去沽鶴集調查,不要打草驚蛇。”
“是,咳咳咳……”
臨走前,柳珩題忽的想起一事連忙稟報:
“對了主爺,阿政託屬下向您轉達一事。他發現您長期服用的藥和這次新買回來的香料成分相沖突,但目前只驗出來,二者相融會出現情緒失控或記憶產生偏差的情況。阿政的意思是,他正打算改進一下這藥,想讓您暫且停用一陣……”
“話說這妖物出世必有異象!那褚凌月一朝性情大變,害死全家又當眾殺人,攪得景王府上下不得安生,鬧得皇宮內院喪氣一片!現在又化身淫魔,前腳勾搭不知名姦夫,後腳入了御龍司主爺的帳,哎呦呵,那叫一刺激!”
才路過一家茶館,褚凌月就被說書先生的話勾住腳。
她並不在乎名譽,因為她有能力不只做褚凌月。現在這個“盛世”,正如她所願。
“現在全京城的老少都在等著上頭髮落,究竟是那位殺神為了她讓皇朝翻雲覆雨,還是太后皇上將她斬於斷頭臺,各位看官,您們就——”
“啊!!殺人了!”
說書先生正說得起勁兒,一名來無影的御龍司侍衛一閃上前,手起刀落便叫那廝人頭落地,霎時間整個茶館的人瘋了似的往外逃,偏褚凌月還站在原地沒動彈。
“御龍司有令!壞人聲譽者,就地格殺,殺無赦!”
那侍衛說完便撤,絲毫沒管群眾的惶恐驚亂。
褚凌月蹙眉,楚半時這招殺雞儆猴玩得真好,這下誰還敢亂說這事兒?
斂住異色,她抬腳加快步子往王守財未婚妻家中去。
御龍司的速度還是飛快的。
等褚凌月到了外圈範圍時,大街上已經貼滿了告示,不僅如此,這裡還守著很多御龍司的人,到處都安靜一片,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因為王守財是景王府的人,褚凌月不想被楚半時順藤摸瓜找到自己易容的新面孔,於是扯了一塊布蒙了臉,一邊避開所有御龍司之人的視線,一邊含糊不清地打聽蘿蔔巷子所在悄咪咪溜了過去。
巷子很長,褚凌月好不容易走到頭,見院門大敞著不說,裡頭還有哭喊打鬧聲,意識到不對勁,順手從魂間摸出毒藥揣在袖子裡就進了門。
“這些錢是守財哥冒著被打死的風險拿來的,你不能動!我要等著他來將這些錢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