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暖燒過香之後，看了眼房間。

錢都花出去了，不住實在浪費。

“你今晚睡哪？”巫小暖環視一圈，就一張床。

戰涼直接脫掉斗篷，雙手枕在腦袋後面，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用行動給了她答案。

巫小暖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人家都很有紳士風度，把床讓給女士，你倒好，直接給霸佔了啊。”

就她那細腿，踹在戰涼身上根本沒感覺，更何況他還是鬼魂。

“我這不是還留了一半給你嗎？”戰涼好笑的睜開一隻眼睛，朝她望去，“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可是嚇白了臉呢，現在怎麼不怕我了？”

“我也不知道，對你的那種恐懼感早就沒了。”巫小暖繼續踹著他，想要把他推下床，“男女授受不親，一個鬼魂睡什麼床啊，在天上飄著去。”

“你這小丫頭，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我還幫你報了仇呢。鬼怎麼了？你是不是歧視鬼？我躺床上尋找一下活著的感覺不行嗎？得了，看在你手腕上那串奇怪的鈴鐺份上，我把床讓給你行了吧。”

戰涼無奈的起身，將斗篷掛在手臂上，只能躺在沙發那裡休息。

巫小暖這才滿意的脫掉外套，蓋著被子休息。

她睡覺之前，還不忘記提醒他一句：“我告訴你啊，可別趁我睡著了亂來。不然我就不幫你尋找心願了。”

“還挺害羞啊你，當初你一屁股坐我臉上的時候，我還沒說你佔我便宜呢。”

啪！

一個枕頭直接丟在了戰涼的臉上。

巫小暖又羞恥又不爽的瞪他：“別再提那事了！”

“好，不提，睡吧你。”戰涼總算沒有再故意笑話她，而是安靜下來。

本來巫小暖還因為王鵬這個渣男的事心情很沮喪，結果被戰涼這麼東拉西扯的，心情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了。

她淺眠，睡了沒多久就醒了過來，翻個身，看到一個輪廓非常清晰幹練的黑影坐在窗臺上，一隻腿伸長，另一隻腿彎膝，正看著窗外發呆。

“戰涼？你怎麼還沒睡啊。”巫小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他。

戰涼愣了下，隨後轉頭朝她看來，笑道：“說什麼傻話呢，夜裡是鬼魂力量最強盛的時候，也是出來活動的時間。”

“喔，那你在想什麼呢？感覺你有點……落寞悲傷啊。”

巫小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這個看似高冷威嚴，實則毒舌不正經的戰涼，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緒？

“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我看你這身打扮，民國的，應該是戰死沙場的吧？”

“嗯。你的鈴鐺喚醒了我死亡時的記憶。我的確是戰死，卻是死在了好兄弟的手裡。”

戰涼說完這話，雙手枕在腦袋後面，身體朝後靠在窗框上，嘴角勾起笑容，然而毫無笑意，只有深深的悲哀。

巫小暖有些驚訝，握緊被子坐起來，想要安慰他，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嘴笨的問道：“是失手嗎？誤把你當作敵人？”

“不，是他背叛了我，設下圈套，利用我對他的信任，伏擊。那是一場非常重要，本該必勝的戰役，因為他的背叛，直接扭轉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