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好好好,既然你們個個都這麼大本事,直接派個刺客去京城把皇帝弄死不就得了?幹嘛費這麼大勁逼我造反呢?勞民傷財的淨瞎折騰。”
“等下,我們可是隻說了要造反、把你送上帝位,從來都沒說過要弄死皇帝。”駿猊打斷他的話,一本正經糾正道。
“啊?”
覃柏難以置通道:“這是什麼路數?逼皇帝退位?不殺他,我這皇位能坐安穩嗎?”
“皇帝雖然有錯,但罪不致死,天庭對他的懲罰只是讓他丟了江山而已。”
“你們可真有意思!我聽著都新鮮!”
覃柏覺得這邏輯簡直可笑:
“自古成王敗寇,一國豈有二主啊?雖然趙崢跟皇帝是叔侄,這都兵戎相見了還豈能有活路?……哦,依著你們這意思,我帶兵攻破京城的時候,是不是還得把皇帝約出來喝一壺:您這皇帝到日子了,勞駕給我挪個地兒、輪到我當班了?”
“你少跟我臭貧!”
駿猊瞪眼道:“你以為這差使這麼好乾麼?仗要打贏,你得稱帝,那小皇帝還不能死!你不能背弒君的罪名!所以他得活著,然後用後半輩子來反省他犯下的罪過,並警示後人——這,才是天庭降罪的最終目的。”
“不是,……你這,這也太難了吧!”
覃柏聽到這麼多要求,腦子都要抽筋了:“且不說我造反的難度有多大!就算破城之時我不殺他,萬一他丟了江山、想不開要上吊呢?萬一他受不了打擊突然猝死呢?”
“所以我們才要掌握好分寸嘛!”
駿猊不耐煩地解釋道:
“對於凡間的事,天庭一般不會插手。除非是有人犯了大逆不道的重罪,才會派天官下來干預,懲罰方式包括卻不限於坐牢殺頭之類。比如,帝王若是荒淫無道,天庭就會降天災懲戒,像是大旱三年、發發洪水什麼的;再嚴重點,就是江山易主、另立新君。
當然,具體量刑還是要看是什麼的罪,懲罰方式差別很大。”
雪河這時也一臉好奇地湊上來八卦道:“丟王位還不用丟性命——我就好奇了,那小皇帝是犯了什麼樣的罪過,竟然用這麼思路輕奇的懲罰手段?”
“逆天改命。”
駿猊揚了揚眉,說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小皇帝趙幼文字人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重用了一位名為逆江的國師。此人為保君主山河永固,便動用妖術除掉所有可能對王位造成威脅的人。此舉有違帝王之道、致使君王失德,天理不容啊!
但是呢,皇帝雖然有錯,又罪不至死。所以我們令江山易主,就是要給他個教訓,改一改朝廷的風氣,教化世人注重德行,不要總想著歪門邪道、投機取巧。”
“這哪是懲罰他,明明是懲罰你們這些辦差的吧?”
雪河笑道:“這也忒難了吧!”
駿猊哼了一聲:“你以為天官那麼好當的嗎?”
覃柏卻不解道:“既然要懲戒皇帝,你們直接過去當面跟他說、讓他懺悔,從此做個明君不就得了!幹嘛非要這麼費事?”
“如果懺悔有用,還要天條做什麼?做過的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雪河話剛說了一半,神色猛然一變,驚道:“等等,你剛才說國師用妖術殺人——那,趙崢也是被人咒殺的?”
駿猊本來想將此事含混過去,沒想到還是被雪河揪住不放,只得點頭道:
“逆江已然全招了,他承認了篡改洛水河漲水時辰的事,對蓄意害死趙崢的罪行供認不諱,目前已經在處刑司收押候審了。”
說到此處,駿猊又看了覃柏一眼:“我說過的嘛,無論你招與不招,事情的真相我都會查清的!處刑司辦案向來是公正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