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塵跟著道:“如今蜀山七劍也在雲州城中,為了保險起見,不如拉上他們一道去”。
這話倒是叫雄霸天一愣,李嘉遠的威名,他早已知曉,只是這些蜀山弟子道貌岸然之下,一身正氣,如何肯做這殺人的勾當,便道:“賢弟,可有把握?”
段逸塵微微一笑,自通道:“我曾暗中打探,李嘉遠與書生幾人也有交集,便是因為荊葉那叛徒,如今這叛徒下落不明,何不栽贓給蕭家大寨,如此一來,李嘉遠定不會坐視不理”。
“此計甚妙!”雄霸天爽朗一笑,縱身上馬,揚刀而去。
大軍開拔,前有鐵騎開道,後有戰車尾隨,氣勢浩浩蕩蕩,縱馬揚刀,直往莫土而去,只留下身後長煙如龍!
鍾離被燕子樓近衛營軍士帶走,一路御劍而去,直往金陵,荊國一位神秘人的仔細盤問,他終於如願以償的來到了自己想去的那個地方,燕子樓,近衛營。
只是他不知道,在接下來漫長的日子裡,他將踏上一條日日殺戮,日日廝殺,只是為了像狗一樣苟延殘喘著掙扎著要存活下去的道路,也許這條路本就是這少年天算眼中的必經之路。
……
……
這一夜對於荊葉而言,是非常漫長的一夜,也是非常勞累的一夜,荊葉幾乎一刻也不曾停手,先是自己一邊參詳《大衍天機訣》,一邊忙著修真墓道中繁冗的殺陣符文,到最後也只是修繕了一半左右,而道場中的那九陰九陽殺陣,他完全沒有頭緒。
在這之後,荊葉又忙著和漠北七雄一起,將洞中所有重要的物事,靈石財寶全部移出洞府,安置在後山臨時開鑿出來的一間密室中,到最後荊葉又回去將兄弟七人整理的一百八十六具屍傀一一佈置在墓道之中。
這才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的和漠北七雄一齊出了洞府,此時天色已然大亮,旭日東昇,八人便在山上尋了一處山坳,這處地方有著茂密的叢林遮掩,但透過樹叢的間隙,可以清晰瞧見山下的場景,一覽無餘。
荊葉在周圍仔細布好隱匿氣息的陣法,免得被來人察覺,莫老大兄弟起個對此不以為然,他們覺得此地乃是莫土禁地,人族必然不敢擅闖!
當然對於荊葉的吩咐,他們也完全遵從,而經過這一夜荊葉與漠北七雄的相處,豁然發現這七兄弟竟都心腸不壞,只是過慣了刀尖舔血的生活,對於殺人早已麻木。
兄弟七人性情灑脫,心思單純,當然莫老大有幾分老沉持重的味道,但卻是最講究行事原則的人,莫老二秉性耿直,卻是個急性子,至於老三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時常被老四老五這一對幽默詼諧的活寶調笑。
老六給荊葉的印象就是很瘦很高,像根竹竿,兄弟們便都喚老六叫做大個子,而老七是個沉默的啞巴,是啞巴所以沉默。
至於這七兄弟的修為也是參差不齊,除了兩名有四境手段,其餘均在三境左右,讓荊葉吃驚的是,這兩名四境強者,一是沉穩老練的刀疤臉莫老大,另一個卻是那沉默著看上去冷酷的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啞巴。
荊葉忽然想起來,自己先前對莫老二對手,出手迅速,周圍幾人都是看花了眼愣在原地,唯獨這莫老七一臉兇險,看上去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意思。
和荊葉相處熟路了,兄弟七人便知這位小公子全然沒有老祖的架子,更是連連幾番和眾兄弟以兄弟相稱,實在叫他們兄弟喜出望外,經過一夜並肩勞苦的工作,這七兄弟中老四老五兩個活寶便也開啟了話匣子,只說當年漠上風光,大漠孤煙,好不快活。
莫老四更是笑起莫老三來,說當年眾兄弟在橫行漠北,幹著殺人越貨的行當,有一次搶到了一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但兄弟卻有七個,於是七人決定抽籤,小娘子睡哪一房裡,哪知被莫老三這憨貨得了去,但誰料第二日,這莫老三告訴大家,當夜便眼睛也不眨的守了那小娘子一晚上,只等第二天大哥發落。
說起這事,眾人笑作一團,只說當年如何芸芸,但到後來,便不由得說起老祖當年殺了山寨一干上下,除了他兄弟七人,竟是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說到這裡,眾人便心中一陣悲涼,不是滋味,相繼沉默下來,向著小公子望去,卻見小公子口中叼著一片翠綠的竹葉,竟是沉沉睡去。
莫老大見荊葉酣睡,心裡頓時一暖,這位小公子如此安心的誰在大家身旁,便是信任他們兄弟,莫老大沉聲說道:“小公子幾日沒閤眼,想來太累了,咱們幾個打起精神,說不定真有不知死活的人敢來這茗南山鬧事!”
熟料,便在這時,遠處望風的大個子莫老六忽然做了個噓的手勢,用手指指了指山下,眾兄弟起身匆忙趕過去,頓時吃了一驚,小公子所料不差,山下儼然出現了兩撥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