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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全憑前輩做主

琴女一聲驚呼,歐陽花微微側目,荊葉心裡突兀‘咯噔’一下,三兩步便往裡面而去,哪知這時候歐陽花起身向著裡邊探去,跟著眼眸睜得斗大,過了半晌,才怔怔道:“她……她好美”。

荊葉不明所以,琴女說是發現了一個大美人兒,歐陽花說她好美,能叫歐陽花稱讚的女子,是否真的好美?

荊葉繞過冰簾,視線卻被歐陽花和琴女擋住,便輕聲道:“花兒,你們發現了什麼?”

歐陽花一聽荊葉聲音,心裡頓時一慌,匆忙回過神來,卻又不去看他的眼睛,只道:“你過來看”。

這一次,便連‘小魚兒’三字也省了,荊葉向前一步,突兀戴在原地,眼前的冰牆被琴女化去了丈於高的部分,露出一個圓形的拱門來,在那拱門之中的冰室中央,有一方冰雪明臺,此時那明臺上赫然站著一名女子,那女子長髮翩躚而舞,一襲紅衣鋪地,亭亭玉立,而她頭頂皎月高懸,眉若柳黛,膚若凝脂,面目白皙,目光深遠間顯得那般神聖高雅!

只是當荊葉望見那女子的一剎那,心裡卻是一陣絞痛,撕心裂肺的疼,因為那女子正被冰霜包裹,被冰封在一方玄冰之中,而她那窈窕的身姿,傲然出塵間的高貴典雅,荊葉已經不知看了多少遍!

便在幽都神墓的高塔之中,那一連串栩栩如生的山壁刻畫之上,全是那女子的身影,她紅衣軟甲,英姿颯爽,懸月而戰,令萬千神魔聞風顫抖,她高潔如神祇,愛的熾熱而濃烈,今生遇到那個男人便不死不休,相擁相依,直至死去!

她便是月神啊!

那冰封的美人就是月神啊,是荊葉的孃親,是魔狼的妻子,是世間無論神祇或者妖魔都要敬仰的月神!

荊葉望著那女子,不由得握住了拳頭,他心裡在嘶吼著,呼喚著那兩個字,一步步向著那女子走去,眼淚幾欲奪眶而出。

見到荊葉神情,歐陽花頓時大驚,一旁的琴女不禁憤憤道:“姐姐,你看這小子當真不要臉,對姐姐愛理不理,看見別的女人便連自己是誰也不曉得了”。

琴女一臉鄙夷,哪知向裡邊而去的荊葉驟然回過頭來,對著琴女一聲厲喝道:“你閉嘴!”

神情憤怒間,隱有殺氣,卻是將琴女嚇了一跳,一旁的歐陽花也呆住了,她從未見過荊葉如此憤怒的樣子。

荊葉一步步走到冰封月神前,‘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他知道這便是月神,真真切切的月神,那個在黎天之戰中被封印了魂魄神識,隨著九黎氏族其他族人下界的月神,是他從來也不曾見過,生養他的孃親!

荊葉跪在地上,一聲也不吭,他呆呆望著月神的樣子,伸手去撫摸她身前的冰凌,眼淚兒再也止不住湧出眼眶,他想起印記裡,月神與魔狼相遇,彼時,劍雨漫天,她紅衣軟甲御劍而來,之後流年輾轉,浮生若夢,承歡幾何?

荊葉跪在那裡,琴女則是一臉茫然,似乎覺得方才對荊葉的評價欠妥,便疑惑的望向歐陽花,低聲道:“姐姐,這女子究竟是這小子的什麼人,惹得他這般傷心?”

歐陽花一頭霧水,但她卻知道那被冰封的女子一定對荊葉很重要很重要,只是她心裡此刻卻有幾分彆扭,但看著荊葉那般傷心,她又心疼起來,悄聲走過去道:“小魚兒,你怎麼了,別哭了好不好?”

荊葉這才淚水模糊的抬起頭向著一旁的歐陽花望去,哽咽道:“花兒,我沒有父母了,我再也沒有父母了”。

歐陽花聽他哭的傷心,不知如何安慰,跟著貝齒顫抖著發出她自己也聽不清的聲音,說道:“我知道”。

或許這一刻,她隱隱對自己的父母多了一絲恨意,可即便如此,她想她也如荊葉一般,首先是深愛著他們的。

琴女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八成是要故技重施了,上一次在妖王巨殿之中便是這般用苦肉計博得姐姐歡心,這小子果然奸邪無比,看來即便到了人間,心性也是變不了的。

荊葉傷心了一陣,方才抹了一把眼淚,從悲痛中醒來,這時候站著走神的歐陽花突兀發現在那紅衣女子身上的冰凌之上赫然刻著一行小子,仔細瞧去,但見寫的是:月神娘娘在上,今日荊英在此立誓,願照顧桑櫻一生一世,永不反悔,望祈月神娘娘為證,天地可鑑。

歐陽花恍然大悟,莫不是荊葉看到了這一行小字,才會哭的這般傷心,便道:“小魚兒,你爹孃在此相遇相知相戀,他們在這裡的日子一定是幸福的,你若這般哭著,叫他們瞧見了多不好”。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荊葉翹首望向歐陽花,卻發現歐陽花正對著冰凌上一行字跡出神,仔細看去,又是一驚,是爹爹的字跡!

荊葉擦了眼淚,站起身來,說道:“花兒,你說的對,他們一定不會喜歡我哭哭啼啼的樣子”。

歐陽花見荊葉回過神來,才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小魚兒,你認得這女子嗎?”

荊葉一愣,旋即道:“如果荊葉沒猜錯的話,她便是這神墓主人月神,妖族的三大始祖之一,月神歸葬於此,想來被妖族大強者以冰封之術安葬在了此地,當年我爹孃被困在此處,便在這洞府中居住,為了避嫌,所以才從中建起了一堵冰牆,不曾想叫琴女發現了”。

“原來是這樣,妖族的月神果然好看”,歐陽花嘟囔了一句,心裡卻有些小疙瘩。

荊葉又望向她道:“花兒,我那舅舅已經好久沒吃過酒肉了,不知你那裡可還有狗肉,能否借些給荊葉來?”

“當然可以,琴兒,快拿些出來”,歐陽花望向琴女。

琴女卻小嘴一努,說道:“說好了是借的哦,你小子一定要還”。

琴女說著十分不情願的手掌一翻拿出一個口袋來,荊葉接過口袋,不好意思道:“剛才我說話重了,你別見怪”。

“哼!我才不與你這小子一般見識”,琴女一聲冷哼,顯然很見怪。

荊葉一笑道:“這一頓便由我來做,你們只要等著吃就好,好吃不過狗肉,你們也嚐嚐荊葉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