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常年累月的被追殺與被迫反殺的情況下,他殺人都 殺得麻木,而那個超級勢力的大家族,直接因為這麼一個人被拉下了超級勢力的位置。
前前後後,那個家族死在江狂手裡的武皇和聖人起碼數百人,至尊強者後來被人統計出來也有三十二人,祖境強者也死了整整四個。
那動盪不安的幾十年,一個龐然大物般的家族被一個大成體修生生拖成了一個一流家族,江狂二字在那些歲月裡幾乎成了怪物的代名詞。
幾千年過去了,江狂如今的修為恐怕比起原來更加可怕了,很多人都一直費解,這樣一個殺人都殺紅了眼的瘋子,一個怪物一般的存在,居然莫名其妙成了一個後生的徒弟。
雖然都在說什麼達者為師,但真正能夠讓人心悅誠服的做到的人,又能有幾個,更何況,江狂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一個瘋子,這是一個他自己不願意任何人都駕馭不了的瘋子。
但這樣一個人,在消失了以前一千多年後,再度出現在眾人面前,竟然成了書生的二弟子。
眾人每每想到這些,都不得不感慨書生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麼人格魅力。
江狂是一個,劍尊葉秋白也是一個,赤煉仙甚至逆羽,這些書生的弟子,哪一個算正常的人?要麼是武痴,要麼是腦袋發育沒成型,反正沒有一個正常的。
能讓這樣一群怪物一般的傢伙同時對一個人服服帖帖,書生這個人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江狂一開口,眾多勢力的人便是紛紛看向了他,許多人其實並不認識江狂,像這種活了幾千年的名宿,同時代的人基本上死了七七八八,沒死的那也是和他差不多的一方勢力的大人物,這一輩子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可能碰面了。
但他剛剛自報名頭,在場的可是都聽見了的,自然不會沒聽說過南川院八峰之主之一的江狂的兇名,對於他的話,不少人聽後都是微微皺眉,卻是沒人敢開口反駁。
魔族的一行人也是個個心頭凝重不已,他們心裡都裝著事,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演武場,盯著那血紅色包裹的看不見的靈陣的之內的寧風還有六合宮少主之前站立的位置。
影殺首座剛剛對逆羽說的話一點沒錯,那血色瀰漫之下的擂臺,真的沒有任何真魔之血強者之外的魔族人能夠看到的,這和修為無關,這只是魔族無數年間以來衍生而出的一種秘法。
高臺之上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到了這一步,大家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全看南川院的這群人的態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麼丟的是南川院的臉。
若是不肯放過三司首座,那麼南川院便是等同於直接和異端審判團開戰,或許數個時辰甚至更短的時間之後,異端審判團的龐大軍隊就會浩浩蕩蕩的湧現南川院,南川域要亂,人族也要亂,天下的局勢會變得更加的混亂不堪。
龍傲天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不知道分寸,雖然動作很具有羞辱性,但並沒有當場要了兩人的性命,這一點對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種退步,他一頭活了幾萬年的龍族,居然會看著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後生在他面前囂張。
書生的諸位弟子眼光齊刷刷的看向書生,異口同聲的詢問道:“老師,此事……”
他們的話音尚未落下,書生陡然睜開了雙眼,波瀾不驚道:“就照你們平常的做法處理就行,什麼也不用考慮,出了麻煩,我會解決的。”
沒人明白書生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或者說除了八峰之主沒人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八峰之主聞言都是眼中精芒閃過,他們懂書生的意思了。
他們平常的方法,其實也就是書生常常對他們說的那句話,書生不在一切便由逆羽做主,逆羽不在便由大師兄葉秋白做主。
現在的情況是,他們的師父書生在,小師弟逆羽也在,那麼……
葉秋白這時候突然對著龍傲天拱了拱手道:“龍前輩,還請放了他們二人吧,今日只是後生武比,來日若是有人想要和我們動手,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您說對吧?”
龍瞎子聞言哼了一聲,隨即便是一腳踢開了身下的兩人,然後氣呼呼的回到了座位上大吃大喝了起來,天罰首座和裁決首座黑袍下的身影臉色滿是如蒙大赦的表情,背脊早已是冷汗淋漓,額頭的汗水豆大的往下滴落。
空中,逆羽提著影殺首座的手也在同一時間鬆開,影殺首座眼眸中滿是詫異,不解的看著他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冷靜了下來,這可不太想那個一直裝的很聒噪的書生的小弟子呀!”
逆羽攤了攤手,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下方看不清的演武場內的方向,平靜道:“希望你能有所收穫吧,不然,我一定會讓你跪在我面前給我和其它師兄道歉!
今日是我南川院的盛會,你一個不請自來的傢伙還敢搗亂,若是拿不出滿意的結果,就準備承受我南川院的怒火吧!”
影殺首座看上去很有自信,他看著下方的演武場,看著那緋紅色包裹的血色牢籠,道:“這個是自然,凡是都要講個規矩,南川院能夠當我們這不請自來之人是客人,我們哪有無緣無故搗亂的道理。
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若是那血籠之內的南川院弟子,當真不是身懷魔族血脈的異端,我便當眾跪在你面前,然後向你和諸位南川院的高人道歉,如何?”
逆羽聞言也是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也是饒有深意的笑了起來,回道:“希望你的猜測不要是自己的臆想,除了我孫子,我還沒見過有人給我主動下跪的,但我孫子要是長得你這樣子,我怕是想死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