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肩並著肩走著,喜卿如說:“嗯,對了,上回公子說要帶我建一個人,什麼時候有空?”
顧維鈞腳步一頓,上回確實說要帶他去見宮晉安,可是宮晉安的態度卻讓他擔心。
顧維鈞移開目光,說:“他最近有點事抽不開身,下回帶你去見。”
喜卿如不疑有它,“不知道這位高人來自何處師承何門?”
顧維鈞見她對宮晉安如此感興趣,反而有些不悅,上回都不見她這麼有興趣。
“我也不清楚,下回見著了可以問問。”
喜卿如沒有注意顧維鈞下沉的語氣,一顆心還放在昨晚那個人身上,心底琢磨著昨晚的那個男人是否就是顧維鈞口中的那位高人,如果真是的話,那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為何,而且還在顧維鈞的院子裡。
喜卿如又問:“這位高人時常在朗浦院出現嗎?”
顧維鈞面色難看道:“不,他不會來這裡。”
不會來這裡,那昨晚的人……她突然沉默下來,顧維鈞側臉看她卻見她一臉的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底更是一團無名之火冒出,她對宮晉安就這麼感興趣?
“用早餐吧,有空我帶你去見他,”顧維鈞語氣淡淡地說,心底卻再也不想提起去見他的話了,還沒見呢就對他如此好奇,見了還得了!
喜卿如抬起頭還想問什麼,卻見他面無表情,頓時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她關心地詢問:“公子是有不舒服嗎?”
顧維鈞懶懶地抬了下眼皮,“沒有,大概沒睡好。”
喜卿如微頓道:“怪不得臉色這麼差。”
這句話說完,顧維鈞的臉色似乎更差了,抿著嘴漫不經心地問:“是嗎!”
喜卿如重重地點下頭。
顧維鈞咬緊牙關恨不得捏死這個小女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自己反覆側面敲擊她,還故意裝傻無視過去。
顧維鈞深吸一口氣,側過臉正想說什麼,忽然瞥見她脖頸上露出一個紅印,正好隱藏著絲巾下面,他腦海哐當一下像是被人捶一下,當即停下腳步。
“你的脖子怎麼了?”
喜卿如一愣,飛快地捂住脖子,“沒什麼,應該是過敏了。”
那模樣分明是心虛。
顧維鈞漆黑的眼眸逼近她,眼中宛若暴風雨聚集般,周身溫和的氣勢陡然轉變,變得盛氣凌人還帶著一絲可怕的陰沉。
“過敏了?”他從牙縫裡陰森地蹦出幾個字。
喜卿如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眼睛不自然飄向一旁。
“好像是的,昨晚可能被蚊蟲給咬了,太難看我就給遮起來。”
顧維鈞簡直快被氣笑了,他是男人自己還不清楚嗎?那很明顯就是牙印,她居然面不改色地騙他說蚊蟲咬的!
顧維鈞見她垂著眼,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更是怒髮衝冠,可就在怒火快達到峰值的時候他竟然冷靜下來。
“那一會兒要醫生來給你看看,別是什麼毒蟲子,這山上什麼都少就是蟲子多,”他眼神變得淡漠疏離,連口吻都不復之前的溫和。
喜卿如一時沒從他的言語中緩和,加上他分明冷淡下去的態度,神色定了定,緩緩道:“謝謝公子,我已經抹了藥,沒有什麼大問題。”
“既然沒問題,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說著,顧維鈞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後收回眼神,與她擦身而過。
喜卿如被他冷漠的態度打得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收回手時,頸子上殘留的壓印竟然又開始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