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蘇看見爹爹受傷,使出一招怒斬,騰出一步撤到爹爹身旁,扶起爹爹抱在懷中。
楚煙白只覺腰背上的疼痛還在蔓延,力氣支撐不起,蓉兒拍著後背緩氣,死盯著黑影。多年在江湖道上行醫,今日卻是著急馬虎了,遭賊奸計。
黑屍還在向前逼近,護衛已經招架不住,無辜死去的鎮民也有數十個。
那稻杆人兒拿手拍著竹笛,賤聲蕩氣長笑道:“想必你即是楚府老爺子,何必呢?本司命只是玩玩而已,何必動氣殺我,今日不關你事,我要的是葉洛的狗頭!”
葉洛聽見,一劍收了個腐屍,大聲喊問道:“老匹夫,就憑這幾具破玩兒陰物要殺我,可真是吃了狗膽。”
“嘿嘿,葉將軍,那年可是騎馬射鷲的犀利目光,現在真是不行了唷,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呀!”
葉洛聽得一頭霧水,稍沉眉再望,黑袍之下一張朱豔的唇,沒個人樣。
“哈哈,故人相見,不摘帽有些失禮,莫見怪!”
稻杆兒摘下頭帽,葉洛一驚,手中龍淵一緊,顫鳴聲嘶嘶響起。
這人,還真是位故人。
“葉將軍,別來無恙,可想起我?”
葉洛咬了咬牙,冷聲道:“柴琅!”
那人再咯咯笑,“葉將軍可算是認得了在下,今日,我們翻一翻舊賬,親手了結一下!”
葉洛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破口大罵,顫著嘴皮怒道:“畜生,算你孃的狗屁,早知如此,當初就應結果了你。現在長成這幅狗德行,人不人,鬼不鬼。”
“無妨,活成怎樣的樣子,都比死去可貴,你說呢?”
葉洛磨磨牙,瞪大眸子看著。
“當年在‘天焱軍’中,我沒少給你賣命,你知道兄弟我好那一口,卻不網開一面,為了軍威,為了你所謂的虛榮,將我流放,遭受的萬般苦楚,是不是應該找你算算?”
倏爾,稻杆兒飄下櫞木叉,落在樹根下戳著根長笛懶洋洋地等葉洛答話。
“我且問你,身為軍中校騎,姦殺十四歲的玲瓏女子,穿肚挑在卜戟上可有罪?”
稻杆兒柴琅手臂抱環,獰笑道:“不就一個賤人兒麼,死了就死了,有何罪責?”
葉洛已經氣憤填膺,牙齒在唇上咬下一道深深的痕,“若是天下人皆如你般下品,隨便濫殺,女孩兒還能剩幾人呢?泱泱世道,豈不是成了混賬?”
“哎呦呦,葉家給豫帝賣命,到頭來還不是落得家破人亡,你所說的上品人呢,豫帝算是上品嗎?到頭來還不是跟條狗一樣,被楚府收養!”
楚留蘇扶一下咳嗽的爹爹,蓉兒湊在身前接住。
“葉洛,甭跟他費話,斬了這廝,鬼屍無主,便可功成。”
一步踏出,被葉洛龍淵橫在前面擋住,淥血滴在青石板上。
“哈哈,斬,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葉洛點頭凝望道:“我來!”
“哈哈,甚好,我柴某人的陰屍司命之術終於可以大露一手了。”
舌尖舔了舔嘴,接著道:“妙,一可以復了這仇,還可以賺那徐府的榮華高職,我陰屍司命的魔道終於可以步入廟堂,分羹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