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楚蓉兒轉身質問道。
“秘宗的人殺上來了!”
楚蓉兒聽得“殺”字,心中一驚,想到爹爹還在茶房喝茶,噤若寒蟬,滯愣一會後扭頭便衝下陡坡,從一塊垂直的翹巖上陡然翻騰,輕盈落地。
楚留蘇接著追在身後,李飛燕只能繞道而行,多走幾百步路途。
佛寺院前,倒地的屍體橫搭在門檻上滴血,青衣僧袍的弟子持著棍棒,略微抖顫著衣袖,不禁捏緊了木棍。
方丈,令狐潛,楚煙白和一眾寺內的高僧居高臨下。驚詫的是,臺階下的一群賊人也是禿頭和尚,刀刃滴血,沒有一絲出家人的慈悲情懷。
隨後府上扈從即到,持刀當胸,準備血戰。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方丈慢吞吞拉長聲音,一副病蔫蔫的樣子,閉目思索。
階下為首的老僧單手當胸行了佛禮,紅衣袈裟一甩,透出一股肅殺的寒氣。
“臺上的香客們請速速離開,我們處理一些佛門間的私怨。”
方丈徐徐點頭,聞聲回道:“靈禪師弟,好久不見啊!”
老僧點頭道:“靈普師兄,別來無恙!”
楚蓉兒沒再理會兩個老禿子言說,片刻之間,已是持劍落地,立在老僧面前。
“糟老頭,原來是舊相識,為何不好好說話,刀劍傷人呢?”
老僧驚瞥一眼,嘿然一笑。
楚蓉兒再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講究普渡眾生,你卻任其手下肆意殺生,是為何意?”
老僧道:“女娃子,你這是在指責老衲嗎?”
楚蓉兒捏轉了一下劍柄,冷哼道:“女娃子今天不會袖手旁觀,佛僧殺人本就是罪過,還有什麼理據要講?”
老僧扶須笑道:“女娃子性情剛烈,老衲理解,但勿要不自量力,傷及自身。”
楚蓉兒舉劍禮拜,“小女子天生好事,最恨假面惺惺的惡賊,我該如何是好呢?”
老僧邁前一步大笑,“女娃子倒是伶牙俐齒,不與你說教了,就讓你見識一下老衲的佛門絕技,好讓你知難而退。”
“自稱佛門不恥嗎?我都覺得羞愧,敬你是長輩,就賜教吧,若是我能接住三招,你便離開此地,一切恩怨,就此罷休,可否?”
“哈哈哈……真性情,老衲還是接你三招吧,省得別人嘲笑老衲以老欺幼,壞了佛門七十二般絕技。”
臺上眾人心下駭然,楚煙白伸手呼喊:“蓉兒,回來!”
楚蓉兒聞聲轉首道,:“爹爹,不必擔憂,女兒近來劍術有所長進,就嘗試一回。”話音未落便柔轉手勢,劍意凌然,劍勢朝老僧前胸刺去。
劍刃剛到老僧眼前,忽然兩指捏住劍刃,不能動彈。楚蓉兒凝注罡力猛抽,毫無意義,老僧如磐石穩定,臉上輕輕浮笑。
彈指擊在劍刃上一震,楚蓉兒覺得手心刺痛,一股罡力差點彈飛了身子。
楚蓉兒心有不甘,使出琉湖上學的那招“流星挽月”,劍氣橫衝,劈向老僧,驟然被反彈回來,撲向自己,劍氣著實太重,只得偏移躲開,受了輕傷。
楚煙白飛跨步落下臺階,拉住蓉兒的手退後。
老僧微泯一笑,“小女娃,還有一招!”
楚蓉兒速抽出手臂,平滑而出,氣機貫穿全身,凌空旋舞,劍刃越來越急,手間招式縱橫逆順,數道光影隱閃,漩流倩影凌厲一擊。
“嘭!”
……
楚蓉兒眼前浮現一個金色拳影,穿透劍刃,擊在她的胸口,震得呼吸一緊,猛抽一氣,疼痛有些柔糜,慢慢散開。
“小女娃,還算不錯,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