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蓉兒剛幫助秦軾催氣堵住穴樞,其他的四人還沉浸在疼痛之中,睜大眼睛盯著白玉案前的黃老毒,正如丟子的惡虎。
蛇衛體內氣機單薄,無法用罡氣封穴,得趕緊想個法子,毒藥蔓延,雖不會立即致死,但一絲絲的刺痛煞是折磨人。
黃老毒傳喚來雲膤,帶了幾個侍從進入樓殿。
“侄女,你帶他們去藥廬療毒,又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楚蓉兒低聲沉沉道:“谷主,毒我自然會解,倒是尋人之事,你且放在心上。”
黃老毒拍著案頭讚道:“好,當年與你爹爹對決,難分伯仲,今日你秉承家學,與你一試,倒也滿足心願。”
谷中藥廬修築在半谷的石基平臺上,高崖層樓,藥草味馥郁瀰漫,樓榭燕閣,鱗次櫛比排列。
趨步登上一條垂懸的鐵索木板橋,矗立到藥廬樓下。
若是舉目遠望,谷口隱在水雲之間,山頂的奇松怪柏,在雲端之下顯出幾抹青翠,下臨潭澗,練瀑垂落,這份桃源景緻,人間幾處尋得?
風水寶地,上脈臨峰,下脈接水,俗稱天地匯通,聚氣養靈。
雲膤推開藥廬的門扇,帶六人進入室內,一個銅鼎藥廬懸在一塊青光石上,拖在半空,藥架上滿是各種藥草,至於五毒之物,沒有一絲蹤跡。
楚蓉兒俯身垂視。
金蘭花,草錢子,蔗梨花......
她神色愈發著急,根據她的診斷,老毒物所施的應該是“軟香迷”或是“寒冰蠱”,亦或是二者兼混,份量不一。
這兩種毒藥在短時間內不會致死,但受毒之人,劇痛無匹,並且又很難張嘴說話,一旦空氣進入嗓道,將會入滾火燒炙,連同神驚都會感到一種無望的刺痛。
正沉思間,藥廬外圍突然傳來一聲長笑。
是老毒物。
“丫頭,你耐心研藥,我去飛雲瀑中釣幾條大錦鯉回來。”
黃老毒御風飛上谷壁,坐在涯石上拋下魚竿,竿頭上的金蠶絲閃著日暈色澤,掛一魚鉤,鉤端上串上幾粒沉香肉。
一時間,飛瀑中躍起數條大鯉。
“唷,釣到了,釣到了!”
隔著藥廬樓室,傳來數聲音笑。
隔空傳音。
楚蓉兒凝息,攪動氣海中的罡力向上集聚,用氣機發出一聲意語。
“谷主,金蟾腺,銀蜃血在哪裡,小女子配藥救人。”
黃老毒甩起一條花鯉抓在手中,塞在一個竹簍中,繼續拋繩。
“丫頭,金蟾鎮在藥廬的冰湖中,銀蜃鎖在一個金棺沙室中,至於你能否取得,憑你本事了!”
楚蓉兒牙齦咬出血痕,蓄足了罡力傳聲,意念所至,話語怒吼。
“谷主,延誤時辰,他們會喪生的,你不要把你自私的願望用別人的生命押賭可好?”
老毒物抬手,嘴唇間唸唸有詞:“可知懸崖勒馬,置之死地而後生,丫頭沒有壓力,又怎麼會甘心拼盡全力,不顧遺力地使出本事呢?”
真氣傳聲極為耗力,楚蓉兒額頭已經滾起汗珠,她封了氣海內的罡力,停下了傳音。
四個蛇衛已經痛得昏厥,秦軾盤坐,用體內氣機與毒性抗鬥。
楚蓉兒走了兩步,環顧一眼,此處僅有一鼎藥爐算得上是仙家神器,其他的都是些普通藥草,沒有金蟾和銀蜃的蹤影。
她一步飛撲上了二樓。
二樓的暗室中,養著一些綠皮虎蛇,血色蜈蚣,鐵鉗毒蠍,還有幾隻白皮蟾蜍和穿山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