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已經攻下南疆的城堞,破了南水城,入主城中,斬斷旗杆,揚起妖族的狼頭旗。
龍族的守將兵甲皆是以死相搏,殉城而死。
此時,寒江城猶如南疆的一道長城,橫據在妖族面前。若是寒江城固守不住,妖族便可騎狼而上,一舉攻入山海城腹地,屠殺奴役,威逼龍殿。
龍陽殿下經途調兵,號令北郡各城的龍甲將兵火速馳援。
耗了半日時辰,龍陽殿下,葉洛,池陽真人,玄微,以及北郡副將寒天昊五人,先行入城,後面的龍兵正星夜兼程,差不多明日晌午即可抵達。
龍陽殿下持拿兵符,詔令寒江城的鎮守大將,商討抗妖禦敵之策。
葉洛一時間茫然,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曾經的那個老鬼麼?宛若脫胎換骨,換了脾性,由此可見,身上的這副盔甲,一旦穿上了,就是馬革裹屍的氣慨,誓死不渝的使命。
將軍戰死,白骨堆山。
新鬼怨恨,舊鬼哭啼。
身後,便是百萬生民。
葉洛銜劍立在旁側,再一次穿上戰甲。
玄微和池陽真人則身穿素衣長袖道袍,扶須坐在軍令案前聽候安排。
龍陽殿下立在殿前臺階上,舉起兵符號令。
“如今妖族犯我疆土,殺我臣民,進逼寒江城。千鈞一髮之勢,我們一定要驅逐妖族,奪回失地!”
臺階之下眾人,齊聲握拳應和。
龍陽殿下走下臺階,環視一週,大聲呼道::“各位都有領兵打仗之才,先來談談看法,如何退敵,出些計策,方便我們大敗妖族,收回疆土。”
寒江城的城將恭千嵩上前一步,拜拳致禮後鏗鏘道:“妖族兇殘,短短三日便攻破我南水城,妖族氣焰正盛,時下,不宜直接交戰,避其鋒芒,從長計議。”
龍陽甩袖惡罵道:“這他孃的就是鼠輩做法,長久耗下去,兩相對峙,就苦了南水城的百姓,日日給妖族擄殺把玩,那些民眾,該如何看待龍殿,又怎麼對得起往代的先烈和殉城的兄弟們呢?”
恭千嵩一皺眉頭,苦言道:“可正面交戈,死傷必然慘重,搭上數萬龍兵的性命,是成是敗,還未可知!”
龍陽轉身閉上眸子,負手搓著手指。
北郡副將寒天昊卻是蠻爽性格,遇事不決,便是兩把銅錘。
兩把銅錘輕輕一碰,發出金屬震盪的聲音。
他扯著嗓子道:“這有啥好怕的,不就是幾個騎狼的妖人麼,難不成三頭
六臂,吃人喝血呀,我寒天昊最恨的就是這種磨磨唧唧半天,打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戰就滅自己威風。”
他哼了一聲,兩把銅錘一交,握手拜拳再道:“殿下,無需多慮,我一錘下去就是千萬個狼頭。”
池陽真人翻轉眼神,悠悠講道:“老道不懂排兵佈局,但萬事要講究周全,不能盲目去賭,一旦失敗,又是葬送數萬龍兵的性命。老道可以登城施法,助你們殺妖破敵。”
龍陽殿下走了幾步,望著葉洛道:“小孫子,腦瓜子裡可有什麼妙計?”
葉洛甩開戰袍,抱劍而立。白了一樣水魅,不屑地道:“老鬼可信我?”
“快放你孃的狗屁!”水魅大步踏來,重甲呲呲作響。
葉洛微微低頭道:“妖族這般囂張放肆,定然蓄謀已久,一旦攻城,即使我們有城池之利,但也是被動局面。大軍一旦強殺出去,後續的妖兵又會持援趕到。所以,我們就在巉陀江做戰,斷了妖族的後路。”
龍陽殿下微微偏頭,一巴掌扇在葉洛的頭盔上,直接打歪。
葉洛舉起雙手扶正。
“快講,怎麼個做戰法,讓爺爺來佈置!”
葉洛瞪了一眼,冷冷地道:“妖兵渡江,必然是千艟戰船相載,善水妖兵自然是有,但也是少數。我們就燒了戰船,讓他們船毀身亡。”
龍陽殿下一眨眼,笑兮兮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這個好,等我破了妖兵,請你喝酒吃肉!”
龍陽殿下走到臺階上高聲道:“大夥聽見沒,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倒是出的好主意,出其不意,燒了妖船,斷了他們的後路,讓那些妖兵給我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