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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崑山玉碎 第27章 反擊

自從嗜血門的怪物突襲之後,金烏派的眾人再難入眠。

先是金烏派的人城外被伏擊,接著飛雲派掌門齊曉被行刺受傷,現在他們又直接夜闖金烏派總舵…面對嗜血門的步步緊逼,墨陽雲知道若是再不出手反抗,己方的鬥志士氣都會被這一次次的恐怖殺戮所消磨殆盡。

所以墨陽雲想找莫峰扳回一局,先殺一殺他們的威風再說。二人全無睏意,當下墨陽雲將莫峰請到書房詳談,將嗜血門的情況慢慢道來。

原來這六大邪派之一的嗜血門創派時間算不上久,卻是個內部極度龐大、構成頗為複雜的大門派,它的勢力遍佈大江南北;同時等級森嚴,自成章法體系。

嗜血門想要擴充很簡單,只要吸食盡他人的血液,完成吸血儀式即可。被吸者就會變成吸血者的奴僕,終生受制於他,這種主僕關係的形成在門內稱之為“契約”。自門主以下,所有的門人之間都是存在這種關係,等級尊卑井然有序,至死不渝。

靠著這套吸血契約,嗜血門自上而下形成一套架構,即:一門、三王、九堂、一十八舵、七十二洞。

一門指的是唯一的門主,他一生不輕易收僕,明面上只有三個奴僕,稱為“血王”。這三個血王有自己的特殊天賦,各並代表門中三大教義:傳承、不老、復生。

三大血王每人各掌管三堂,紫薇堂、太微堂、天樞堂歸“傳承”血王;天璇堂、天璣堂、天權堂歸“不老”血王;玉衡堂、開陽堂、搖光堂歸“復生”血王。被掌管的九堂堂主為對應血王的奴僕,而堂內門徒都是堂主的奴僕。

九堂之下設有一十八分舵,一堂各得二舵,這一十八分舵設在天下各地,比如在此地建立的龍城分舵就歸屬於天樞堂。每一舵的舵主是堂主的奴僕,舵內成員是舵主的僕從,與三王九堂的上下從屬關係無異。

各大分舵又分別佔了四個野外山洞做據點,這就形成嗜血門最底層、人數最多的七十二洞了,他們是嗜血門擴充門人的主要來源。

洞內成員是門中最底層的吸血鬼,地位卑賤,也是七十二洞洞主的奴僕,他們沒有資格進行吸血儀式收僕;而洞主卻給舵主為僕,是最低階的主人。

聽完這一番解釋,莫峰也被這嗜血門複雜的關係弄得有些頭昏腦脹,不過大體上也摸清了他們的脈絡。

“其實維繫嗜血門的只有主僕關係,正所謂‘你僕人的僕人不是你的僕人’,任一吸血鬼只會聽從自己的主人。故而,即便是尊貴如門主,也不得不靠著他的僕人層層下達命令,來操控整個門派。”墨陽雲最後總結道。

“也就是說殺掉一洞、一舵之主乃至堂主血王,那他下面的所有僕人立刻失去了控制,變成了烏合之眾。”莫峰靈光一現,突然說道。

“聰明!”墨陽雲衝他欣賞一笑,點了點頭,“我們之前也是這麼做的,但後來發現嗜血門擁有將僕人的僕人轉移給其他僕人的能力,所以此計暫不可行。”

墨陽雲繼而續道:“方兄,如今敵暗我明,我們一直處在被動挨打的局面,所以在下想要主動出擊,也襲擊他們一下。可此間有一難處,龍城嗜血門的洞主、舵主不僅武功百裡挑一,而且行蹤詭秘,據點洞穴隱藏極深,想必護衛也是重重,很難下手。”

莫峰搖頭笑道:“那些吸血鬼必然會出來行動,只要跟著他們,還怕找不到據點麼?”

墨陽雲聞言深以為然,“我也是打得這般主意,只是我金烏派高手有限,恐怕就算找到洞穴,沒等消滅他們,自己這方就折損大半了。”

莫峰已明其意,說道:“墨兄想要我出手,直說便可,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哈哈,我既然說要幫忙,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太好啦,明天一早我便再去找郎兄商量。如果能再加上他來相助,此次出擊必能成功,嗜血門在龍城有一舵四洞,至少也要先滅了一個洞的吸血鬼!”

之後的幾天,莫峰一直在等待訊息,但嗜血門似乎沒有什麼行動,整個龍城半個門徒的身影都沒有見到。

這一日,莫峰閒來無聊便去街上逛逛。穿過幾條小巷,見到街邊有人在賣糖葫蘆,不禁想念起小婷,那個冰雪可愛的小姑娘來了。莫峰便走了過去想要買上一串,帶去白雲庵順便看看她。

一瞥眼間,莫峰竟看到一個身穿黑袍之人,臉上帶著嗜血門的面具。他心中一凜,趕忙躲在巷子後,跟在他後面偷偷觀察。

那面具人去酒家打了一罈子酒,也不多話,轉身便走。莫峰一路跟蹤,他竟是不作停留,急匆匆地便往城門方向行去,看樣子是想馬上離開城。

這時再去通知金烏派必定來不及了,莫峰只有遠遠地追在後面,跟著他一同出了龍城。

這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離開龍城。這個嗜血門的門徒淨撿荒郊小路來走,生怕路過的人多發現自己。

莫峰跟著他換了幾條隱蔽野路,穿過一片密林,跨過兩條溪水,最終來到一座小山前。這些莫峰沿路一一記下,準備到時候回去跟墨陽雲再做商議。

那門人不願繞路,直接向上爬過山坡,從半山腰一躍而下,消失在山體的另一面。莫峰趕忙悄悄跟過去,可他爬到山腰另一邊時,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也學著跟那人一樣,也躍下了山腰。

這邊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莫峰在山壁邊仔細尋找,果見不遠處的璧上有一個高過頭頂甚多,足夠三人並肩而立的洞穴。相必這裡便是龍城分舵的四大據點洞穴之一,那人必是鑽了進去,這才不見了人影。

莫峰探到此地,便想要回去和墨陽雲商議一番。但轉念一想,不如進去探查得清楚一些,回去也好多做準備,免得到時候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莫峰便悄悄地進入了山洞。

山洞內漆黑一片,對莫峰來說倒也無妨,他利用狩魔人感官來感應怪物氣息,以此辨別方位和行進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