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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崑山玉碎 第24章 結仇

莫峰就此結識了金烏派的墨、常二俠以及郎方羽。墨陽雲提議由他作東,去龍城最有名的天豪酒家莫峰接風洗塵,同時商議大事。

得知郎方羽也要進城,墨陽雲便力邀他一同前往。郎見難卻盛情,便和金烏派的二人一起上了莫峰的馬車,準備回城。

小婷的年紀雖小但經歷太多驚險波折,小孩子的好奇好玩的天性早就打磨光了。當下看到幾個陌生人隨莫峰進了馬車便一聲不坑,只是警惕地看著他們。

三人見車內還有一個孩子,雖覺奇怪,但也並沒有多嘴,只是衝小婷和藹一笑,在她身邊坐好。

“郎兄,恕墨某唐突,不知你來龍城所為何事?”墨陽雲知郎方羽雖惜字如金,卻武功不低,便也著意結納。

“在下來龍城,殺吸血鬼!”郎方羽簡短地回答,讓墨陽雲頓時精神一振。

“如此甚好!我與郎兄的目的一致,可引為同道。”見郎方羽點頭,墨陽雲繼續續道,“方少俠、郎少俠,下個月初八我們三派便要召開三派會盟,同時遍邀龍城附近的英雄豪傑,目的是共抗嗜血門。兩位若願意,可暫住我金烏派,待到大會召開的日子共襄盛舉,我們一起來對付嗜血門。”莫峰、郎方羽自無不允之理。

路上閒暇時,墨陽雲便向莫峰講解這龍城江湖的形勢。原來在嗜血門沒有建立分舵之前,這裡的一直是飛雲派、金烏派、黑沙派三足鼎立,其中以飛雲派的實力最強,另兩派次之。不過他們之間素無間隙,倒也沒有什麼衝突。墨陽雲便是金烏派掌門墨玉的獨子,在派中地位極高。

直到嗜血門開始染指龍城,形勢發生突變。這邊金烏派和黑沙派竟然因故交惡,各派間就此難以形成合力,所以被逐漸勢大的嗜血門壓制下去。這才讓現在的嗜血門如此肆意妄為,為禍龍城武林。

飛雲派掌門眼見如此下去必遭大難,決定將龍城勢力最大的三派以及周邊憎惡嗜血門的群豪召集起來,商議如何對抗嗜血門。

至於金烏、黑沙兩派因何交惡,墨陽雲似乎語焉不詳,不願意提起,莫峰也不便追問。兩人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到了,停在了天豪酒家的門前。

幾人下了馬車,店小二見是墨陽雲,趕忙招呼幾人在酒家一處顯眼的位置落座。

酒酣之時,眾人很快就沒了之前的生疏,暢談起來。郎方羽雖然依舊話少,但別人問他,他也偶爾作答,略假辭色。莫峰和墨陽雲坐在一起,聊得自然也就多了,漸漸聊起嗜血門的事來。

“方兄,本來之前若我們三派合力,料那嗜血門也不會做大。唉,只可惜…”

莫峰見他話裡有話,正待相詢。角落裡的一桌客人突然搭腔,朝他們桌喝道:“只可惜墨大公子殺了黑沙派的前任掌門,兩派再難修好了。”

此話一出,眾人俱驚。

說話的那人背向眾人,一時看不清他的面目。由於他坐的位置較偏又不是正面沖人,先前墨陽雲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此刻聽他喊話,這才眯起眼睛看向那背影。

幾乎是那背影轉身的同時,墨陽雲突然認出他來,喊道:“是你!紀修竹!”

紀修竹面向眾人,只見他一身玄衣,目若朗星丰神玉朗,手裡拿著把摺扇,竟是位翩翩公子。墨陽雲頓時酒醒,猛然站起身來,拿起佩劍凝神戒備。

“怎麼,想打架?來呀,我雖答應飛雲派齊掌門在嗜血門未滅之前不殺你,不過若是你自己找死,可就別怪我取你性命,為父報仇。”

莫峰蹙眉道:“難道閣下是黑沙派的…”

紀修竹秀眉一揚,“你這小子倒也不笨。不錯,我就是黑沙派代掌門,我父親便是被這姓墨的所殺的前任掌門。”

墨陽雲怒意徒升卻極力剋制,不願激化矛盾:“令尊在我出手之前,已經被嗜血門控制成了吸血鬼。他當時便要殺我,我為求自保不得已才出手。之前已跟你解釋清楚,你何必再糾纏此事?”

“當時現場只有你和我父親兩人,那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辭。你還說我父親變成吸血鬼後殺了他的義兄。他與張大伯情如親兄弟,怎麼會做出此事?”

“不錯,我親眼所見如何有假?令尊當時神智已失,無法分辨敵友,做此舉原也正常。”

“哼,我看不過是你在惡語中傷。我只知道你殺我父親,這假不了!墨陽雲你給我記住,等到嗜血門滾出龍城之時,就是你還此血債之時。”說罷紀修竹扔下一錠銀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家。

看他離開,墨陽雲頹然坐下,一聲不吭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沒想到金烏派和黑沙派的隔閡竟是這麼一回事,看來此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莫峰暗自尋思道。

這時,墨陽雲開口說道:“讓二位少俠見笑了,我兩派所結冤仇,其中的曲折遠不止於此…”

莫峰一奇,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當年黑沙派的前掌門也許是自願變成吸血鬼的,只不過我手上並無實證。”此語一出滿堂震驚。

“各位有所不知,若變為吸血鬼,可以獲得更強的力量。黑沙老掌門一生武痴,以敗盡龍城所有高手為目標,便有可能為此走上邪路。我聽聞外面的這些流言,便想去找他對質。可誰知,他已經被嗜血門控制了,以吸血鬼的形態殺了其義兄,還要殺我。我只得出手,所幸那時他已經重傷,我才得以僥倖殺了他。”

“我和黑沙派的恩怨倒不是大問題,但是我總擔心黑沙派會與嗜血門的關係未斷,影響了我們的大計。”

墨陽雲雖未明說,但是話中含義眾人心知肚明:如果黑沙派給嗜血門通風報信,吐露了對付嗜血門的機密計劃,亦或是反戈一擊,那三派會盟立時瓦解,功虧一簣了。

看著黑沙派代掌門這幅模樣,他的擔心倒不無道理,眾人一時不語,各自思量。

墨陽雲神色稍霽,轉而說道:“這件事可以暫且放一放。二位少俠,一會兒喝完酒,我帶你們去見一位大英雄,他便是飛雲派的齊曉齊掌門!”

莫峰點頭道:“去倒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先去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