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被關入大牢,不知是裝聾作啞,還是真的啞了。大理寺少卿魏如是聽到了牢裡呈上來的訊息。只是心下一驚,派得力的手下前去檢視,最近看望過許敬宗的人細細排查。
訊息得來輕鬆,手下只是在他耳邊輕語:“大人,這幾日並未有人前去看望過許敬宗,只是陛下身邊的得力女使沈長春過來過一次,說是帶了女皇的口諭進來,獄中牢差也無人可擋,屬下前去看了許敬宗,他應當是被人下了毒,毒啞了。”
魏如是沉思片刻:“禾舟,這件事只需你我知道,去跟牢裡的差役說,此事如有洩露,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他們。”
禾舟:“大人,不必擔心,看管許敬宗的都是跟隨大人多年的老人了,定不會有人洩露訊息”
微風浮動,吹亂了書桌上的書本。魏如是沉思片刻:“禾舟,明日我須得面見陛下。”
禾舟告退。魏如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進宮面見陛下,見沈長春在,只好說道:“陛下,微臣有要事相商,閒雜人恐不能聽,還請女皇屏退宮人,微臣才敢開口。”
女皇高高在上,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跪拜在地的魏如是:“你們都出去吧,有事朕會叫你們進來。”
宮女們連同沈長春均是行禮應承道:“是”
“魏大人,是什麼要事,你儘可說便是”女皇開口道
魏如是再次磕頭道:“陛下,是微臣失責,許敬宗被關入我大理寺的內牢,想不到現在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微臣派手下前去檢視,發現是有人給他下了毒,查到只有沈長春女使大人,前去看望過許敬宗,如今,臣也不知該如何處置,所以才來問陛下的意思”
女皇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從臺階上下來,立在魏如是面前:“魏大人的意思是,要從我身邊的女使問起,辦你的案子?”
魏如是頭緊緊貼在地上:“微臣不敢,只是那許敬宗如今被毒啞,臣若想要他的口供入檔,實在麻煩,所以才來問陛下的意思”
女皇只是輕聲細語的說,聽得出有身為女人的嬌媚可人,但也又不允許違逆的意思:“魏如是,我想你也應該是個聰明人,宮城裡的秘聞,若朕想要堵住悠悠之口也很難,但許敬宗觸了朕的逆鱗,是朕的意思讓他再也不能出聲,他這幾年平步青雲,門下幕僚眾多,結交群臣,自詡為朕的御前紅人。但是,他知道太多,朕必須讓他沒了聲音。”
魏如是汗水直流也只是唯唯諾諾的:“是,微臣知曉”
女皇走上臺階,轉過身來說:“你當著大理寺少卿也有一些時日了,你那些老前輩的圓滑之道你也學學,朕的意思是他的罪已定,至於那些簽字畫押的事情是你的事兒。朕要誰死,他必須死。至於長春替我去牢裡辦差這件事兒,如果洩露,他是什麼下場,你亦如是”
魏如是從宮中出來,腳下一片虛軟,幸虧禾舟攙扶。
“大人,為何這般驚慌,可是女皇有什麼旨意”
“在這宮城內外,不得胡言亂語揣測陛下聖意”
待上了馬車,魏如是才說道:“許敬宗的事情,是陛下授意。簽字畫押走個過場就是。至於牢裡那些見過長春女使去過的,解決掉吧。不然日後釀成大禍,許敬宗的下場恐怕就是我魏如是的下場了”
禾舟仍想開口替那些牢差求情,剛欲開口,看到魏如是閉著眼睛擺了擺手,才把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