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秦王軒轅翰來,衣上雲心中依舊還是頓了一下,爾後很快又深吸了口氣,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來說道:“放心,秦王,他不會將本公主怎麼樣的?”
就在陸遠正看著其眼睛,對其所說半信半疑時,一旁的易三少又開了口:“不如,我命人將南安國的所有麻黃亦都全數加急調送到龍虎城來,丫頭你就不要再去找那秦王軒轅翰了,可好?永遠都不要再去見他!”
聞聲,衣上雲頓轉移視線怔怔看著他,對其滿臉質疑地連連問道:“用你南安國的麻黃?”
“你們的麻黃便不是來自於西秦秦王的封地?”
“南安國的紅土地上難道亦能自產麻黃,存貨充實?”
“還是……太子殿下將南安國的麻黃都給了龍虎城,南安國的子民平日裡便皆都不用這味用途甚廣的麻黃了呢?”
見他沉默了下來,衣上雲又低低地嘆息道:“況且,杯水車薪,又有什麼用?”
事到如今,易三少顯然已經關心則亂,徹底失去了理智,只道:“我……我已經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只要能阻止你不去見那秦王軒轅翰,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見此,衣上雲對其頗為不成熟的想法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交待在場眾人:“好了,一切就都依照我們方才的決定分頭行事。事態緊急,本公主這便即刻啟程前往西秦,這裡的事,便就都交給各位了。”
“丫頭……”
“公主……”
見衣上雲已然下定了決心邁步離開,眾人皆依依不捨地朝其背影齊聲呼喊道,似是還想再對其說些什麼?
聞聲,衣上雲剛剛抬起欲要邁出門檻去的一隻腳在半空中忽地頓住。
定了定,並沒有回頭,只復又叮囑了一句:“對了,病患每次服完藥後再加服米湯半碗,舌幹津 液虧虛者可多服至一碗,切記!”
說完,便面帶著微微笑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回到後院自己的屋裡,衣上雲便一刻都不曾停歇地開始收拾起行囊來,準備再次出發。
“咚咚咚”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叩門聲來。
衣上雲頓停下手裡的動作,心下里的第一反應便是來人一定是還想來阻止她隻身前往西秦的易三少,於是一邊走過去開門,一邊極不耐煩地說著話。
“三少,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不想我再面對殿下,被殿下為難。可你若真的懂我,便就知道,我所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能改變的。如今龍虎城的疫情表面上看似發生在龍虎城內,可若再不治癒這些病患,怕是整片靈空大陸很快都會……”
話未說完,兩手拉開門一看,只見門外站著的人竟不是易三少。
而是兩張即使透過面巾,卻依舊看似曾相識的面孔。
可一時半會兒又實在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於是她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愣愣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只聞來人剛對其說了一聲:“衣姑娘,好久不見。”
之後,衣上雲便就莫名其妙地順著門板一路下滑倒在了地上,最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就在衣上雲剛剛被這倆人駕著離開,後腳易三少便疾步追至到後院裡來。
頓足停了會兒,理了理自己紛亂的情緒。
見房門開著,易三少便一邊繼續往門口走,一邊氣呼呼地道:“丫頭,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改一改你這個固執的脾氣?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接受我的提議,不去西秦找那秦王軒轅翰。總歸我們還是有其他辦法可想的吧?且不說,這前往西秦的路,跋山涉水,辛苦異常。如今你又有著身子,這萬一路上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可該如何是好?”
話音剛落,跨過門檻進門一看見那早已是空無一人的屋內,僅僅案几上只留著一敞開著顯然被衣上雲自己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包袱。
易三少瞬間只覺一陣極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來不急仔細思索,遂忙退身出來揚聲在院內其他各個房間裡疾步仔細搜尋叫道:“丫頭,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丫頭,丫頭……”
然直至很快山上的所有人皆都得知衣上雲失蹤了的訊息後,尋遍了整座寺廟,山裡的角角落落,直到天黑,卻依舊尋不見衣上雲的絲毫蹤跡。
“丫頭,你到底在哪裡?”
漆黑的夜裡,易三少仰天發出一陣無奈極了的撕心裂肺之聲音!那聲音似是響遍了整座山林……
霓裳片片晚妝新,
束素亭亭玉殿春。
已向丹霞生淺暈,
故將清露作芳塵。
數日之後,龍虎城裡滿城的玉蘭花終於悄悄地遲遲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