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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半年……夠了

七月的雨,總是來的那般乾脆。

這場罕見的暴雨,一洗整座皇城近來的燥熱。

雨水沖刷著石階古道,洗盡鉛華,其每一次流動與凝固之間,無不都訴說著其歲月的滄桑。

一場雨,一座城,撐一把傘。

走在雨珠四濺的青石板路上,踏過道道宮門,跟隨著張致遠的腳步,衣上雲腦海中,依舊在不斷回憶起自己所開啟的這場穿越千年的旅行。

而此刻。

璟帝坐在案前,忽地閉起眼來垂首下去,繼而抬起一隻手來,略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他已在書房裡冥思良久,卻依然不甚理解地自言自語,始終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

“經過上次想要逃離的教訓,她明知道拓跋宏在我們手裡,自己是逃不掉的。可為什麼她還要再次嘗試呢?既然已經失憶,那她還能去哪兒?”

一旁立著的太監聽了,想了想說:“長寧宮的侍衛,其實早已發現了她喬裝改扮出宮的蹊蹺,便在暗處悄悄跟著,想要看她到底想去哪兒?有何目的?或許對於我們查詢其身世有所幫助,可是……”

璟帝忽地將眼睛再次睜開,瞥向太監所在的方向,沉聲地問:“可是什麼?”

太監回憶著說:“可是……聽說後來因為秦王殿下的出現,侍衛們怕被秦王發覺此事,便就……”

璟帝聽了,倏地恨恨握緊一拳,咬牙切齒地說:“秦王……又是他!”

太監繼續將餘下的話說完:“幸好秦王相信了守護者的謊稱,說自己只是御藥房新進的藥女,夜裡在宮中迷了路。可當秦王離開後,侍衛再次去尋,守護者便就消失不見了……”

璟帝這才算是鬆了口氣,轉而又懷疑地說:“既已離開,卻又折回,又並未出宮,你說,該不會……她是去見了宮裡的什麼人?”

璟帝越說越相信自己的判斷:“一定是這樣,她到底去見了誰?”

就在殿內倆人同時都陷入沉思之際,門外一侍衛腳步匆匆地走進來稟報。

“啟稟皇上,張院判帶著長寧宮的那位來求見!”

一切都在璟帝的預料之中,回過神來,太監授意朝侍衛命令道:“讓她進來吧!”

很快,衣上雲便隻身一人來到了殿內。

卻是並未朝高高在上的璟帝施禮,只強壓著自己心頭的悲痛與憤怒,恨恨質問他。

“你為什麼要將他燒掉?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身旁的太監瞪大了雙眼,大聲怒斥其:“大膽,見了皇上怎的不行禮?”

璟帝伸出一手,將其阻止。

繼而抬頭挺胸,素聲冷冷的說:“這裡是西秦國,你們現在身處西秦皇宮,你質問朕有什麼資格?”

見其對自己的行為至今都毫無負罪感,衣上雲心中至今已憋了許久的苦悶與憤怒油然升起,心無一絲懼怕,據理力爭。

“不錯,這裡,的確是西秦。可他卻並非西秦國子民,亦沒有做錯什麼而觸犯西秦的律例?如此,既非囚犯,也不是你的奴隸,你就沒有資格這麼做?”

說著,連帶一旁的太監一起瞪了一眼。

緊接著一便訓斥:“你們這些濫殺無辜,視生命如草芥,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