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壽公公先前在宮裡尚存的人脈關係,龍恩給蘭香從太醫院所找來的人,正是太醫院院判,張致遠。
跟隨著龍恩的腳步,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進到屋內,繞過屏風,終於見到了患者本人。
在蘭香緩緩取下帷帽的遮擋後的第一眼,其脖頸處便現出的那一片令人觸目驚心的潰爛。
張致遠似是怎麼都沒想到,今日他所要見的病人,竟如此年紀輕輕,卻已現出這般明顯的症狀,於是整個人都怔在原地驚呆了。
其實就算不用診脈,他便已知道她的情況。
可為了照顧病患的情緒,他還是撩起袍角,緩緩坐了下來。
取出一條巾帕搭在蘭香的手腕處,閉起眼睛來仔細替其把了把脈。
果然,她的情況,與自己心中所想並無一絲出入。
“可以了!”
最後,張致遠睜開眼睛說了這句話後,便站起身來再次繞過屏風,走了出去。
見此,龍恩對蘭香趕忙交代了一句:“你在這裡稍歇會兒,我去去就回!”
隨後,便緊跟張致遠之後亦大步追了出去。
到了外面院子,確保倆人的談話不會被屋內的蘭香聽到,龍恩方才開口詢問道:“怎麼樣?聽聞整個太醫院唯有張院判您的醫術最是無人能敵,不知張院判可否治得了她?”
張致遠沒有說話,兀自只抬手捋了捋那撮短鬚,像是在思考什麼?
龍恩即刻領會,開口便朝其承諾:“張院判放心,若是院判大人能治癒了她,您想要這世間的任何東西,在下都可以允諾!”
此情此景,張致遠心中不禁驚奇:“身為太后的新寵,他與這女子又究竟是何關係?居然能使他不惜任何代價為其求醫治病,然只可惜……”
見張致遠似是有些出神,龍恩輕喚了一聲:“院判大人……”
瞬時,張致遠醒過神來道了一句:“晚了……”
聞此,龍恩目光朝其一怔,跟著重複了一句:“晚了?”
張致遠移動目光到龍恩的臉上,認真地對其說:“現在才來找老夫,屬實已經太晚了!若是能夠再早一些開始治療,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現如今……”
聞此,龍恩不相信,也不願相信會是這個結果。
他拒絕接受:“不,這不可能,她還那麼年輕,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院判大人你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明顯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想著莫非是自己給的籌碼還不夠,於是他咬了咬牙,打算加大籌碼。
“你是不是嫌給的籌碼不夠?這樣,你救她,你若救了她,在下保證,有朝一日,整個太醫院都會是你的,我保證,你相信我!”
頓了頓,又道:“再不行,在下允你封侯拜相如何?”
“啊?”
“求求你!”
“我求求你,救救她,她還是個孩子,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你救救她!”
“求你!”
“真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救救她,她不能死,最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啊!”
“是我對不起她!”
“該死的是我!”
“該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