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鬼界的人會以妞妞為耳,引桃夭和桃灼出去。趁兩個小姑娘不注意,又沒了結界護持,將兩人抓住。
雲祝道,“顏兮不必太過憂心,鬼界既然這般大費周章,想來是用桃夭和桃灼來作威脅。即是威脅,想必他們也不敢隨意傷人。”
連華看顏兮的臉色不對,連忙附和道,“對,顏兮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顏兮將懷裡的妞妞攏了攏,“看來他們是沉不住氣,連我身邊的人也敢動?”
顏兮說完這話,雙手一揮,整個客棧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鬼氣盡散,神氣清明。
連華不是沒有見過顏兮一掌將鬼觀音打在地上,吐血不起。上神的力量強悍無比,就是讓他對上顏兮,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連華不禁為抓走桃夭和桃灼的鬼捏了一把冷汗。
沒一會兒,天就矇矇亮了。
伴隨而來的是陣陣狂躁的敲門聲。
不知在哪裡躲了一天晚上的掌櫃,跌跌撞撞的跑去開門。
進來的是一隊官兵,為首的官兵一把推開掌櫃,直往大堂裡走,面露不善。
“昨晚,有人報官,說你們這裡發生了命案。”
掌櫃一聽官兵這般說,渾身抖的不行。哆哆嗦嗦的道,“官爺,鳳城不是每天都有殺人案?”
為首的官爺二話沒說,一腳踢倒了掌櫃。
“是本官當差還是你當差?!那食人疫禍害人能同奸惡之徒殺人相提並論?一個是天災,一個是人禍。天災我等不過一介凡人,能有什麼辦法?但是人禍。既然有人敢犯,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掌櫃得得索索的從地上爬起來,“不知官爺要抓的殺人兇手是誰?”
“是誰?”為首的官兵眼睛一瞥,直直的盯著掌櫃。“那就要看掌櫃你是怎麼說的了。”
“小民真不知是誰,不過,昨天的入住的幾位半夜將店裡的小二叫了過去。而且中間還有一個特別奇怪的人,似是身染了疫病。”
掌櫃此話落,站在走廊上看好戲的連華一陣厭惡。心道,“人性果真太醜惡,這裡除了他們還有掌櫃,就沒有別人了。本來是有其他的住店的人,可昨天晚上被鬼界的這麼一鬧,估計人早就跑光了。剩下他們和掌櫃的,掌櫃不說是他們,那就只能是他自己了。話雖是這樣說,可如此場面還是多多少少讓人有些心寒。”
不過更讓連華心寒的是,下一刻顏兮就主動跑到官兵的面前,指認殺人兇手是他。
連華有口難開,求助雲祝,本以為雲祝這個冷性子會說不知道,沒看見。這樣他還有辯白的機會,誰想雲祝這次竟連眼睛都不眨,直接說‘是他’。連華百口莫辯,被幾個官兵拉著扯著回了衙門。
聽著連華一路大喊冤枉,顏兮難以抑制的笑了笑。
“雲祝,我怎麼發現……你一點都不像我所想的那樣。”
顏兮看著雲祝開口,雲祝並沒有多餘的表情,相反轉頭看著顏兮。眼睛裡倒映出她的模樣,清澈無比。
雲祝如此真摯的模樣,到讓顏兮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收回了視線,欲蓋彌彰的笑了笑。
“走吧。”雲祝說完徑直往客棧外走。
顏兮見人走了,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怎的被雲祝一看,就不知道自己要說啥了?
此事,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鬼族的把戲,以為用凡間官府的人就算不能制住他們,也能拖住他們的腳步。
不過事情又豈能如他們所料?
顏兮和雲祝果斷的將連華推了出去,將計就計,深入虎穴,看看他們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鳳城感染身染食人疫的不少,昨日顏兮他們只能將部分病入膏肓,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的人引入陣中,控制起來。可其他的人卻是束手無策。
現下,只得儘快找出疫病之解藥。
出客棧門的時候,掌櫃一眼沒敢看他們,低著一頭匆匆的走了。
鳳城西臨樂胥國都,東臨文城。雖受食人疫的影響,街上行人少了不少,可也能想象當初的繁榮之景。
顏兮頭戴白色斗笠與雲祝同行,不知是她的斗笠太惹眼,還是旁邊的雲祝風姿確實不凡。引得周圍的百姓,頻頻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