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不放心樂平,急忙趕來找人。
御書房裡一片狼藉,燈火盡滅,襯的整個屋裡空蕩蕩的。林若試著喊了兩聲,沒人回答。
再往裡去,只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些屍體,血液流在地上染紅了一片。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林若徹底慌了神,急忙往裡跑去。
“皇上,你在哪裡?皇上……樂平,你在哪?”
“我在這。”
樂平躲在一個黑色的角落,抬頭看著林若,眼睛溼漉漉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林若,你終於來找我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剛剛有好多怪物,他們將侍衛都殺了,我好害怕只能拼命躲在角落裡。”
樂平越說越可憐,扯著林若的衣袖,不停的往上面蹭眼淚。
林若無奈,“皇上?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怎麼還像以前一般不懂事?”
“是,我是不懂事,但那又怎麼樣?是你說的,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不會離開的,難道林若都忘記了?”
林若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那只是孩子時候的戲言,戲言不能當真。皇上可明白?”
“明白?”樂平憤怒的將林若推開,“什麼戲言,我不允許,小時候是你將我從冷宮裡抱出來。是你說會一直陪著我,你說過的話,我一直記在腦子裡,所以林若我不許你這樣說。”
林若臉色立變,不只是樂平的指責,還因為她發現他對她過分的依賴。“皇上是一國之君,作為國君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被人抓住軟肋。”
樂平道,“軟肋算什麼,若我的軟肋是林若,那我心甘情願。”
“你!”林若被樂平徹底氣懵了,“你知道有了軟肋,皇帝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我平日教你的你都忘了嗎?萬事都應以天下百姓為重,切不可意氣用事。如今你這模樣,將百姓的福祉至於何地?!我沒有教過你這樣的徒弟,給我在這裡跪著,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通再起來!”
“是。”
樂平很少見林若如此生氣,也被嚇了一跳。不敢再惹人生氣,只好乖乖跪在地上。
林若見小國君如此恭順的模樣,氣更甚,頭也不回的走了。
樂平看著林若走出去,眼神沉了沉,“我們一定會一直在一起的。”
樂平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林若是在冷宮的梧桐樹下,那天正在下雪,雪好大,好大。他拼命爬到院裡的梧桐樹上,想要折樹上的枝條。奈何天太冷,手腳被凍得生痛,小小的身體被寒風一吹,腳下一滑就掉了下來。
樹很高,可想象的痛苦從沒有來到。反而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帶著不知名的好聞氣味。
樂平睜開眼,只見眼前人一身白衣,戴著好看的面具。從面具裡看到的眼睛很漂亮,一閃一閃的似乎蘊含了無數的星辰大海。
她低頭看著他,溫柔的彷彿要溺死人。樂平一時迷惘了,可還是掙扎著從她懷裡下來。
“回稟大祭司,他就是舒妃所生的兒子。”一旁管事的小太監諂媚的道。
樂平和她母妃平日裡沒少受小太監的白眼與欺負,見了人自然乖順不起來。樂平看小太監對林若明顯很怕的樣子,心思一動,上前扯住林若的雪白的衣袖,指著小太監道。
“姐姐,他欺負我和我母妃。”
小太監沒想樂平會和大祭司告狀,嚇得腿都軟了,急忙跪在地上。
“大祭司……小人是一時糊塗,還請大祭司恕罪……”
小太監本以為舒妃揹著國君偷人被貶到冷宮,是絕不可能翻身了,所以沒少虐待這對母子。哪裡想皇上的幾位皇子在日前爭奪皇位的大戰中全死了。國君已年過半百,又經喪子之痛病倒在床,此時再生一個皇子已然不可能。
這時不知誰提議,讓冷宮舒妃生的孩子前去滴血認親,若真是皇子,立為太子,樂胥江山也不至於後繼無人。
曾經虐待的物件,很有可能變成天下之主,要取他一個太監的命還不是輕而易舉?
“按自己犯的錯下去領罰,我會去檢視,倘若有一件不實,受罰的就不止你一人。”
林若冷聲說完,牽起樂平的手就往前走。
小太監跪在雪地裡,還想求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不停地哽咽。他犯的錯,死罪是難逃了,大祭司沒有牽連他的家人已是萬幸,他再求饒說不定會禍及家人。
樂平被林若溫暖的手包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任人牽著往前走。
“姐姐,你為什麼要幫我?”樂平試探的問道。
林若道,“因為這天下需要你。”
“天下需要我,姐姐就來找我,那為什麼姐姐不早來,那樣母妃就不會病了。”
林若握緊樂平的手,“舒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