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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居中戲

局中局,戲中戲。

這操場沒有餘角,陽光直接地照亮了每一個地方。金銀木樹被陽光照得徹亮。這還成陰色草坪上反襯出來的樹葉影子正搖曳著,是風吹得樹葉憔悴了。

這圍著金銀木的一排木椅上只坐著蘇漓淋一個人。看那風景,看得有些牽強了。

蘇漓淋緊閉眼,汗水只順著她的臉頰順流滑下,呼吸急促得逼著她張開了嘴來嚥下周圍的空氣。蘇漓淋的樣子狼狽極了,但是在體育課上她也從來沒有光彩過。蘇漓淋的兩隻手都只抓著木椅不放,她內心裡浮現的還是那一幕幕關於過去的狼狽片影畫面。她特別恐懼回憶。

蘇漓淋還在回想昨晚蘇母給過耳光的那一瞬間。

“為什麼我沒有回頭他們捅一刀的權利?”

這樣的問題一直纏繞在蘇漓淋耳邊迴響。有一個聲音連綿不斷地在質問她的良心,直到現在她一個靜靜地坐在這裡。

直到風吹乾了蘇漓淋身上的汗,她才睜開了眼。她不敢再想這個問題,不然她怕她自己會成為一名罪犯。因為風吹得她全身發冷了,所以她才離開這。

不等風到全身發冷,蘇漓淋也會離開。今天葉苡不在,蘇漓淋特別不喜歡一個人。蘇漓淋走得很急,因為她也想找到一個身上有溫度的人,來分享他的溫度。

風還依舍著蘇漓淋身上滾燙的溫度,他一直跟到現在。興許,他也冷了吧。樓道的轉角處,總有幾絲花草枯萎的味道隨著風。這味道被風吹得淡極了,是帶苦澀味味的。風還是迎著餘溫,蘇漓淋還是在走。

這敞亮的城市又留住了急促的蘇漓淋。她緩了腳步,神色淡掉許多。她那雙始終如一的眼睛環視了四周。這是她自己的憶北。不應該多留意嗎?

因為遠處的風景更加饒人,所以蘇漓淋眯著眼也還在看。那眼前模糊得只看得清大概輪廓的一個路人,又驚醒了才剛勉強放鬆警惕的蘇漓淋。蘇漓淋直著眼,很拼命地再看。她又看見了那位前不久才在操場上遇見的故友。

蘇漓淋的身體僵住了,很不自然地喃喃道:“又是他?”

蘇漓淋頓時沒有了想法。她大大加快了腳步,撇著臉,想完全躲過他的視線。

“我都逃到這了,難道還躲不過你們嗎?橋,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放過我?”

蘇漓淋突然緊閉了眼,腳隨著停住了,太陽穴處一陣劇痛,眼前突如其來的的一片漆黑,讓蘇漓淋內心裡的恐懼感越來越強。蘇漓淋伸出了一直在抖的左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這一瞬間她特別的害怕。她怕她睜開後眼前什麼都沒有,只有漆黑。

“跟我走。”

路至直接地用手牽著蘇漓淋還在抖的左手。他就想帶蘇漓淋走。

蘇漓淋反應極快地反手拽住路至的衣袖不放,她搖著頭,眼睛不停地轉動著,但她就是睜不開。蘇漓淋咬著下唇,慢慢地鬆了手,連續向身後退了好幾步。之後,她再想甩開路至的手。

蘇漓淋不停地在心裡問自己:“他是誰?可以信她嗎?”

蘇漓淋用力在路至手裡掙扎,前後的擺動,都是無濟於事。她怎麼甩也甩不開他抓緊了的手。蘇漓淋皺起眉,咬著唇,她豎著手,想逃脫被路至的緊抓著的左手。

蘇漓淋很快就要抽回手了時,路至突如其來的地完全放手讓蘇漓淋徹底地感到意外。

“你現在放手,讓我之前的不停掙扎情以何堪?我馬上就要相信你了!”

這頭部從來沒有來過的劇烈疼痛讓蘇漓淋完全失了平衡,一種失了重的感覺讓蘇漓淋越來越害怕。

這是一瞬間,路至狠抓住了蘇漓淋的左手,並喊了一聲:“蘇漓淋!”

蘇漓淋逼著自己振開了眼,看著現在顯得感到一面疑問的路至。她也只是呆呆地看著路至,沒有再掩飾。

我原來就是這個樣子,你懂了嗎?!

路至抓著蘇漓淋的手,沒有方向地帶著她走。

蘇漓淋從來不會讓自己跟著別人走。這不是她的第一次嘗試,只這是關於路至的一個例外而已。

路至帶蘇漓淋躲進了一件空著的教室。

路至身體靠在牆上,蘇漓淋的後背被路至按在身上。這及其微妙的距離,讓蘇漓淋深刻地在感受到路至的呼吸,體溫。

這例外嗎?第一次這樣親近別人?

換個地方分陽光,靠側光亮著的教室又徹底地亮了起來。

路至伸手捂住了蘇漓淋的眼睛,他怕陽光太強,會弄痛她的眼睛。

蘇漓淋在路至手指的縫隙裡看見過幾道亮光,特別奢侈,特別耀眼。最後,她閉上了眼,第一次見依了路至。

兩人的呼吸應襯著,心跳相印著。

這是人心的距離啊!

蘇漓淋身上的餘溫誘引著風。風一路追到了空教室。空教室裡有幾張白卷,白卷被風逼的直追著黑板。風太愛餘溫愛得熱烈,白卷被冷落著只撞南牆。

這微弱的墜落聲又一次驚醒了蘇漓淋。蘇漓淋伸著兩隻手只放在路至的右手上。風似乎吹涼了路至的右手。蘇漓淋左手觸控路至的手是涼的,右手觸控他的手又是溫的。還少路至的心是熱忱的,蘇漓淋靠的懷抱是暖的。

故人在白卷撞南牆的那一刻就走了,只是人太敏感,警覺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