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讓俺瞧瞧是誰落在俺的化魔陣來了,原來是四位仙長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張箏循著聲音望去,五道黑袍人影從夜色中緩緩走出。
其中赫然便有曹冉的身影。
方才出聲的是一個長相普通、氣質猥瑣的男修,正滿臉嘲諷地打量著眼前幾位正道修士。
“曹冉!你怎麼敢成為魔族奸細?”
楊浩川一萬個不願意相信,他與曹冉一同入門,相互扶持著修煉,可謂情義深厚。
他如何能相信自己深信的友人居然是魔族奸細,此次還聯合魔修致他們於死地。
可惜,他嘔心的質問卻沒能得到曹冉一點注意。
多年情誼終究於此徹底死心。
魔修中還有一位女修,黑袍下的衣著極其暴露,足腕金鈴隨著她搖曳生姿的動作清脆作響。
她瞧了眼楊浩川和曹冉,吐氣如蘭,“這位正道小哥哥,別急嘛,曹姐姐不願意接受你的情誼,讓奴家來陪陪你,如何?”
曹冉神色冷淡,止住女修的動作,朝猥瑣男修厲聲道:“快些動手,遲則生變。”
猥瑣男修很顯然不服氣她命令似的語氣,但又礙於些什麼,不敢不聽從,只好不爽地哼了聲。
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猥瑣男修的氣質實在與高深莫測的陣法師形象難以匹配,但他偏偏卻就是,而且境界絕不算低。
只見他左手持陣盤,右手動作快如殘影,陣盤咔咔作響,似個老鏽的機關。
壓迫感越發強烈,他們如同待宰羔羊般被困在陣中,任他們如何掙扎,屠刀一點點落下,砍向羊羔的頭顱。
這陣實在太奇怪,無論他們使出什麼攻擊,通通都像是落進了虛空,一點動盪都激不起來。
支撐如此大陣很顯然讓男修也感到乏力,一番動作後就已經精疲力竭,面色蒼白似鬼。
瞧著男修看向自己,不懷好意,猶如看死物般的目光。張箏心中不安達到了極點。
頭頂不停旋轉,吞噬黑煙所成的巨型黑雲猛然頓住。
沉甸甸的黑雲中湧動著不知名的東西,下一刻,濃濃黑煙從黑雲呼嘯而出。
其中二分之一的量皆數奔向張箏,其餘一半分成幾股向另外幾人籠罩而去。
陣法的力量將張箏禁錮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眼看著黑煙包包子般將她全身裹了一層又一層,外看就像個巨大的黑棉團。
緊接著,幾道法力襲來,無視黑煙阻礙,直直刺進張箏的四肢。
撲哧幾聲,手腳被穿透,鮮血四濺。
張箏痛得身體發抖,但神智仍然清晰,沒漏過絲絲黑煙順著傷口悄無聲息地鑽入身體。
她試著運轉靈氣將黑煙驅逐出去,卻沒想到它竟入跗骨之蛆般攀附在靈氣中朝著丹田匯聚。
當黑煙進入丹田時,它突然停滯了下來,搖頭晃腦地在丹田中擺動。
整個丹田被劃分成了兩塊勢力,一是浮於五彩靈根上的淨澤樹,二則是漆黑惡寒的黑煙。
淨澤樹沒有一絲動靜,黑煙也只盤踞在丹田一塊小角落,按捺住騷動覬覦的心思,對著淨澤樹虎視眈眈。
張箏不知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但它身上濃郁的不詳氣息昭示著其危害。
體內危急還沒解決,外面亦是一副風雨將來之景。
又是一道凌厲法光,這次卻不再以手腳為目的,轉而狠辣地朝著眉心三寸,神府所在射去。
張箏將靈氣運轉調至最快,終於在旦夕之間衝破陣法的禁錮,側身躲過了法光。
原本濃郁得籠罩全身的黑煙不斷朝著丹田湧去,環繞身體的黑煙便稀薄了幾分。
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