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齊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本就陰森森的牢房變得更為可怖,而牢房內瀰漫著血腥氣頃刻間多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睿王以及四名看守的獄卒,壓根兒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所有人全被眼前發生的過於狠辣的一幕怔住了。
何為煉獄?
他屬閻羅。
陸沅那張笑裡藏刀的臉,再也沒了戲謔,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氣,徹骨的寒意。
齊王痛不欲生,死命掙扎。
陸沅將他抓了起來,冷冰冰地說道:“這就疼了嗎?四叔,還不夠呢,既然四叔如此喜歡烙鐵,做侄兒的,當然要管夠了。”
他說罷,再一次將齊王那張燒得面目皆非的臉摁了下去。
“用哪隻手,動的我父王?這隻?”
他抓起齊王的左手。
“還是這隻?”
他又抓起了齊王的右手。
齊王根本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絕望與疼痛淹沒了他。
“不說話,那我就當兩隻都動過了。”
陸沅將齊王的頭扯了出來,將他的雙手摁進了火爐。
“住手!”
睿王終於從巨大的震撼中回過了神。
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自己居然能被一個後輩驚到渾身僵硬。
世上怎會有如此殘忍的人?
他幹著最可怕的事,卻有著最冷靜的表情,彷彿他燙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根毫無靈魂的木頭。
睿王想到了有關陸沅的傳聞,一品大都督,掌管錦衣衛,手段殘暴,沒有他想不出的刑具,也沒有他逼供不了的人。
他折磨人的法子層出不窮,到了他手上,能死掉是最好的解脫。
睿王不願承認,眼前的陸沅,讓他生出了的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的理智讓他壓下忌憚,大聲呵斥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捉拿刺客!”
一名獄卒道:“可那是……皇長孫……”
太子雖有罪,然而皇長孫乃是護國麒麟。
世人迷信,哪兒敢動他?不怕老天爺降罪麼?
睿王怒不可遏,趁著陸沅折磨齊王,騰不出手之際,抓起桌上的鐵鉤,朝陸沅的後腦勺狠狠地招呼了過去。
說是遲那時塊,一道纖細的身影宛若鬼魅一般,倏然閃現。
一個大耳刮子將睿王扇飛到了牆上。
不待他落地,又反手一記耳光,將他重重扇在了堆滿刑具的桌上。
刑具滾落一地,哐啷的聲響在牢房內激起悚然的迴音。
睿王的左臂脫臼,他反手接了回去,正要去抓一旁的鐵鉤。
一隻繡花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