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笑著說道:“殿下說笑了,臣年事已高,早已不近女色,何來納妾之說?”
朱標冷笑一聲,說道:“是嗎?那孤怎麼聽說,那位小妾乃是淮西人士,而且……”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其他武將,然後才繼續說道,“而且,她似乎與湯將軍的府上,也有些來往啊……”
湯和的臉色也變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怒道:“殿下,你這是何意?難道是在懷疑我等對皇上的忠心嗎?”
“孤只是隨口問問,湯將軍何必如此激動?”朱標依舊面帶微笑,語氣卻帶著一絲寒意,“莫非,湯將軍是做賊心虛?”
“你……”湯和怒不可遏,想要發作,卻被李善長一把拉住。
李善長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對朱標說道:“殿下,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不宜談論這些……”
“李大人說得對,”朱標打斷了他的話,“今日的確是大喜之日,所以,孤要給諸位將軍,準備一份大禮!”
他拍了拍手,門外立刻走進來幾名侍衛,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蓋著紅布,不知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朱標指著托盤,對眾人說道:“諸位將軍,請看!”
侍衛揭開紅布,托盤上赫然擺放著一顆顆人頭,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啊!”
大廳內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殿下,這是……”李善長的聲音顫抖著,
托盤上的人頭赫然便是先前朱標派人“請”來的幾位淮西武將的家眷。
血腥味瀰漫開來,與先前歌舞昇平的景象形成強烈反差,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這……這……”武將們驚駭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有人甚至乾嘔起來。
他們終於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慶祝的宴會,而是一場鴻門宴!
太子殿下根本不是要感謝他們,而是要試探他們的忠心!
朱標面無表情地掃視著眾人,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知道,父皇朱元璋對這些功臣宿將的猜忌日益加重,他也必須在這些手握重兵的武將面前展現自己的威嚴和手段。
今日這場宴會,便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場試探,他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是忠於皇權,還是忠於他們自己!
“諸位將軍,不必驚慌。”朱標的聲音冰冷如霜,“這些人,都是意圖謀反的亂黨,孤只是替皇上清理門戶而已。”
李善長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顫聲問道:“殿下,這些人……可有證據?”
“證據?”朱標冷笑一聲,“孤便是證據!他們與淮西餘孽勾結,意圖不軌,罪不容誅!”
“殿下!我等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湯和悲憤地喊道,他心中明白,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其他武將也紛紛跪下,高呼冤枉。
“冤枉?”朱標的目光如同刀鋒一般,掃過眾人,“你們說自己冤枉,可有人敢以性命擔保嗎?”
空氣再次凝固,無人敢言。
他們知道,太子今日是鐵了心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若是不順從,恐怕性命難保。
朱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這些淮西武將,雖然表面上臣服於他,但內心深處卻依舊對皇權充滿警惕。
他必須讓他們明白,如今的大明,是朱家的天下,任何膽敢挑戰皇權的人,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孤知道,父皇對諸位將軍的功勞銘記於心,但如今大明江山初定,穩定壓倒一切。”朱標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孤希望,諸位將軍能夠好自為之,莫要做出讓孤和父皇失望的事情。”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李善長身上,“李大人,你說呢?”
李善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氣,躬身道:“殿下所言極是,臣等定當謹記。”
朱標微微頷首,目光再次掃過眾人,語氣緩和了一些:“諸位將軍都是我大明的功臣,孤自然不願看到你們自誤。今日之事,孤希望到此為止,日後,還望諸位將軍能夠盡心輔佐父皇,為大明江山社稷盡忠。”
“臣等謹遵殿下教誨!”眾武將齊聲應道,聲音卻不如先前那般洪亮,反而帶著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