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表情僵了僵,緩緩放開了手,“我是清澈啊,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
疾步走到門口的安王聽到裡面的對話生生止住了腳步,孤冷的面容上好不容易有了一絲裂縫卻在門口又覆上了一層冰霜,令這發冷的天氣更加生寒。
安王站在門口不進去,綿月瑟縮了下脖子也不敢提醒,不知過了多久,安王終於邁腿走了進去。
然在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想清澈是誰的寧初看到他面上立刻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掀開被子就要跑過去。
“桑畫!”奈何睡的太久,腳剛沾地就直接向地面撲去,看到桑畫的高興的表情漸漸淡去,不禁一愣
“我這是怎麼了?”
安王上前扶起她,安置回床上,在替她整理被子時突地被她拉住手,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
“我的腿……”
安王不動聲色推開她的手,“你只是昏睡太久,暫時沒有知覺,休養幾天就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寧初才算放了心,這時看到一旁的綿月,她很是驚訝,“綿月,你怎麼在這?”
“王妃,你,你還記得我,太好了”
“你叫我什麼”
綿月疑惑的又喊了一遍“王妃”
寧初分外驚喜,看向安王,“我們成親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就再次昏睡過去,這可急壞了房內的三人。
葉繁錦本打算今晚再探安王府,還沒進去就遠遠瞧見安王府中燈火通明,丫鬟僕人忙的熱火朝天,紛紛往一個地方跑,她一看那方向,暗自一驚,莫不是寧初出了什麼事?
她來到寧初的小院,果然候了不少太醫和丫鬟,為了不被發現斂去氣息輕手輕腳上了房頂,揭下一片瓦礫看清了房中的局勢。
清澈和綿月在裡屋照顧寧初,而桑畫坐在外室,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像是敲擊在各太醫的心臟邊緣,各各縮著脖子等待閻王的判決。
“失憶?你們就是這麼向本王交差的?”
太醫們皆沉默不言,生怕說錯一個字就白白送了性命,乾脆都不說話讓死來的痛快些。
“拖出去”
安王一聲令下,侍衛們一湧而進將太醫們都拖了出去,頓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太醫們紛紛開口求饒,但沒人理會他們的哀求。
當著房外候著的太醫和丫鬟的面,毫不留情的拖出了院子,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哀嚎,在場的人皆顫抖著身子差點嚇暈過去。
很快外面安靜下來,但所有人的心裡卻十分不平靜,今晚不知還要有多少人死在這裡,也許下一秒就會輪到自己,所以院中的人皆屏息等待著死亡的傳喚。
房外的氣氛因為剛才的殺戮變得格外壓抑,房中的氛圍也好不到哪去,即使是在房頂的她也能感覺到空氣中瀰漫著他透著不悅的冷氣壓。
不就是失憶嗎?至於發這麼大的火?
不過這麼一折騰,她要怎麼把腰牌放回去?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再拖下去遲早發現寧初的真實身份,她也有可能會被畫溪閣的人發現蹤跡。
正在她為之犯難時,眼睛一瞥注意到從另一邊端著湯藥走來的丫鬟,忍不住感慨,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當即飛過去直接將其打暈,所幸穩穩的接住了托盤,她決定鋌而走險。
換上丫鬟的衣服,臉上用自帶的胭脂畫了幾塊斑,再將兩鬢的頭髮往前撥了撥,垂下頭正好將兩側遮住,這才放心的端著藥快步向小院走去。
穿過一層層壓抑的人群,走至門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的清冷聲音“進”,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王爺,王妃的藥好了”
稟明一聲就要端著藥走向裡屋,安王幽暗的眸子突然看過來,叫住她
“站住,你,抬起頭來”
她倒也不慌張,依舊低著頭緩緩轉過身,“奴婢相貌醜陋,怕嚇到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