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天朗的這番言語,自然是讓在場眾人皆微微一愣。
此刻其他五國皆是紛紛下注,其中意圖自然是想要從秦國這邊撈到些許好處,也算得上是不枉此行。
可楚國卻是不一樣,楚國此刻非但是沒有落井下石,反而還主動提出了盟好。
非但如此,楚王更是早早地就擬定了國書,可見鄔天朗此行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與五國一同羞辱秦國,而是真正的為了盟好而來。
秦國與楚國盟好,對於五國來說未必是壞事,但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喂喂,我說楚使,哦不對,鄔兄,你這番說詞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田海瑜此刻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鄔天朗,而眼皮子底下甚至已經顯露了幾分薄怒之色。
鄔天朗他的這番問話,卻是一笑。
“當著秦王的面,開口便稱國書,敢問田兄有聽過這樣的玩笑麼?拿國書開玩笑這種玩笑開的得麼?”說到這裡,鄔天朗凝目看向田海瑜,不無挑釁地說道,“還是說齊國便是這樣一個沒有開化的邦國,田兄也就是在那樣一種沒有禮教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見到鄔天朗突然地倒戈,田海瑜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片刻之後,笑容消失,剩下的僅有滿臉的嚴肅與羞怒,彷彿蒙受了奇恥大辱一般。
“你楚國倒是有趣的很,明明自身才剛剛度過了一次劫難,如今尚且劫後餘生還未恢復元氣,卻又當著我齊國的面盟好弱秦,怎麼,難不成是覺得苦難受得還不夠多是麼?”田海瑜如此說著,表面看似是挑釁,實則語氣之中暗藏冰冷刺骨。
鄔天朗聽著,雙眼微微一眯。
而此時,田海瑜身旁那名齊國老者拉了他一下,忙說道:“田少,此時此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大謬啊!”
話音剛落,一旁燕國使臣也是說道:“是啊田兄,即便楚使的做法或者說是楚國的做法令你不順心了,駁了秦王的面子始終是不對的啊。”
田海瑜聽著這些人的話,當即覺得聒噪心生厭煩,但臉上竟又是露出了挑釁譏諷之態。
“你們這些人在這兒慌什麼,我齊國身為諸國之首,又何須照顧誰的顏面麼?”田海瑜話至此處稍稍一頓,又看向了秦王繼續說道,“秦王陛下,剛才我讓你秦國完成了引秦燭的儀式,也已經算是給足了你秦國面子,至於他楚國怎麼著我也不管了,但我和你秦國第一天才這一戰,秦國是願意打也得打,不願意打也得打。”
他的聲音並不小,自高臺之上傳了下去,那些修為高深的人很容易便能夠聽清他的話,加之有些能夠讀懂唇語的人,這番對話也很快就在整個武場之內傳開了。
很明顯,齊國這是在秦國的地盤上撒野,甚至都不打算給秦王面子。
不給秦王面子,那便是駁了大秦的面子,自然更是惹得眾怒紛紛。
“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如此說來,孤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秦王臉色肅穆地說了一聲之後,卻忽然又露出了一抹笑意,“既然如此,孤今日也就不選了,打吧。”
見到秦王忽然又如此爽快地答應了,惱羞成怒而又因為自大口無遮攔的田海瑜,此刻倒是微微愣了一下。不過結果正合了他的意,便也沒有多想。
“且等一下。”
忽然,秦豐站了出來。
田海瑜扭頭看向秦豐,問道:“你還有什麼事,莫非是怕了?秦王已經替你應戰,若你怕了不願戰,那就算是秦國輸了。”
秦豐聽罷,便是搖了搖頭。
隨後,他心平氣和地說道:“我說等一下,不是因為怕了,只是覺得這麼打起來,你得不到好處我也得不到好處,沒什麼勁。”
“那你說,怎麼打?”
“除了六國與秦國開的賭局之外,我秦豐和你單獨另開一局,如何?”秦豐問道。
田海瑜一聽,忽然愣了一下,隨後問道:“你就是秦豐?那個膽敢挑戰百草堂少主的傢伙?”
“怎麼,你怕了?”
“哈哈哈,笑話,我怎會怕一個狂妄自大的傢伙?”田海瑜望著秦豐,哂笑道,“我若猜得沒錯的話,你如今尚且不過凝元境三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