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畫卷掛到廂房,正好驅散一下病氣。
這片兒只有言守家還在種菜。
蕭叔叔他們兩口是外面搬來的,在老家隔壁的荒凹裡建的房子,算是唯一最近的鄰居。他們沒有分到田地,戶口只是掛在村裡的。平時,就在鎮子附近打零工過活。經常幫助言守的父母,言爸言媽也經常送一些菜給他們。
老家房子在一個成8字形的凹窩裡,房子三面都是小山,只有前面是豁口,有一片楠竹林擋住,外面是進來的路。楠竹林是言父故意留的,他根據一些玄學知識佈置的。房子的右邊有一個小池塘,養了些鯽魚、草魚、白鰱等,還栽著一些高筍。
離老家五公里才有一個由10家人組成的院落巖上,可能是這片院落建在山林的邊緣,最初建成的時候是一片高巖壁,後來修公路,填平了。村的房屋院落都是這樣的,都至少相隔五公里。華國西南的村落沒有北方那樣集中,也有單家獨戶的,如言守家的這種。
瓊坪山脈是有上中下三個坪組成,老家在中坪的中心。每一個坪都是盆地,被遠處高聳的山脈包裹著,盆地中間還有小山起伏。
一個村的人,只有在莊稼地裡能碰到。現在,村裡的年輕人都出外打工了,家裡就只剩下老弱病殘。只把最好的土地種植上值錢的農作物,其他都滿是荒草。
在房子不遠處,有一口井,井底有一股山泉,每天挑水。有安裝自來水,但是味道不好,就沒有用。只是這水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口感了。公路旁邊開了幾家農家樂,生活汙水垃圾沒有處理,隨意排放堆砌,臭氣熏天,還好山上植被茂密。可惜,老家房子正好處於下方,土質有些被汙染。
瓊坪山脈的深處有著可怕的傳說,終日霧鎖雲煙盛夏的烈日也無法驅散。據說,在解放以前,有強大的獵人和道人敢去闖,有出來的,有沒有出來的,留下無盡的傳說,吸引了不少外來人去冒險。很少看見有人出來,就算有,都是瘋了的。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里面的情況。老人都不讓本地的後輩進山。
家裡的那點農活,在他非人的速度下,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父母廂房閒聊。
他找了一塊剛種下的菜苗,作為專屬地改造,其他的等把成熟的賣掉再改造。沒過多久,改造完成,神識檢查,狀態良好。他坐到田坎回想往事。
言父經常耳提面命的說祖上是孔子座下的言子,小的時候,對此表示質疑,沒有少吃言爸的‘黃荊棍炒肉’。沒想到祖上真是言子!
黃荊棍炒肉是西南流傳的一種教導小孩的方式,就是用一種叫黃荊的灌木的枝條和你的嫩肉親密接觸。黃荊在房前屋後,很容易找到,還有黃荊棍下出好人的說法。
那些年代,還沒有統一解放,兵荒馬亂,沒有國運壓制,常有怪事發生。工匠在外討活兒,沒有一門絕技是生活不下去的。
直到爺爺臨終時,“問言爸學嗎?”
言爸說:“不學?”
爺爺長嘆,“我們家可以興旺發達,不用擔心絕後了!”
一句話後,爺爺斷氣了。言爸,後來解釋,哪門絕學是屬於旁門左道,學會就需要付出代價。據說,不能超過五代,傳承超過五代就有絕後的危險。
言爸的親舅舅,還是瓊坪山脈這一片地區有名的道士。言守大姑的兩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有修行武術,言守的呼吸心法就是二哥獨孤庸練的。
據言父說,二哥已經到寒暑不侵,下雪天也只穿一件襯衣;勁道能夠干涉外物,和他自己的精神異能很像;主修劍術,男兒仗劍天涯行,劍氣縱橫鬼神驚。二哥有一摯友修行輕身術,一年四季都穿皮鞋絲襪,修煉時就是一雙鐵鞋。只是不知道,姑父家是不是獨孤求敗的後人?
大哥獨孤鴻外家拳很厲害,曾經是秘密部門的外圍人員,走南闖北,整個神州大地基本上都走遍了。執行任務時有特別證件,見官大一級,身上配槍。如果遇到阻撓能就地槍決,先斬後奏,有一定額度的合法殺人豁免權,估計就屬於暴力機構。
他們哥倆的外貌和符合修行者的特徵,大哥瘦如猴,二弟胖如鍾。
小姐姐獨孤幽蘭,看上去文文弱弱,瓜子臉,長髮飄飄。她隨身攜帶針囊,一手飛針術,專攻穴位經絡,殺傷力不比兩位哥哥弱。還研究中醫,特別是骨骼,擅長卸骨術。
言父是家裡的老么,大姑家的幾位哥哥姐姐和言父的歲數相差不大。在華國初期不穩定的歲月裡,鄉下比城裡平靜,幾位哥哥姐姐的童年都留在了瓊坪山。他們算是言父帶大的,所以特別親切。
幽蘭姐姐和言守的年齡段比較近,但是也相差了十幾年。小時候,自己到大姑家玩,基本上都是姐姐陪他度過的。他喜歡研究卸骨術,也和姐姐的絕活有莫大的關聯。
姐夫湯勇烈,是特種武警。他手腳功夫很厲害,擅長上下樓層,只要有落水管,多高的樓層的能上去,像猴子一樣靈活。有一次,在表姐家玩,大家起初出去吃飯,回來才發現沒有帶鑰匙,姐夫扭著落水管,不一會兒就翻進了八樓的房間,開啟房門。
吃瓜群眾道:“這人做賊一定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