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乃是皇上手足,只有皇上能下令賜死,若是鎮國將軍先斬後奏、逼死親王,這個罪名也就只比逼宮小上那麼一點。
趙武抱拳道:“本將軍在山莊時並未見到仁孝王,仁孝王之死蹊蹺,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便對都察院道:“此事交於你們詳查,三日內結案。”
趙燾等都察院大臣都拱手領命。
散朝後,祝錦衣和趙燾一同回去。
祝錦衣皺眉道:“仁孝王的莊子前腳被鎮國將軍端了,他後腳就服毒自盡,這未免也太自覺了些。”
趙燾也道:“仁孝王那慫貨,也做不出這樣有氣節的事。就算真的東窗事發,他也能厚皮癩臉地求皇上網開一面。”
祝錦衣搖頭嘆息道:“皇上仁愛,若他真的痛哭流涕求情,皇上未必真會要他性命……嘶,趙兄的意思——”
趙燾對他略略點了一下頭,兩個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仁孝王背後另外有人。
膽敢隨隨便便將一個親王殺了滅口的,這皇城內外就只有一人。
“當真是他?”祝錦衣倒吸一口涼氣,“倒是知道這二位交好,但何至於此?把那些鬼東西交給仁孝王,不相當於把一柄利器交給一個傻子嗎?”
趙燾笑了笑道:“你能想到,他必然早就想到了。此次爹留有活口,我也正好回去好好瞧瞧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
祝錦衣想起以前的舊相識韓家的遭遇,心有慼慼然,提醒趙燾道:“此案關係重大,趙兄務必當心。”
趙燾道:“多謝祝兄提醒。”
等會了將軍府,趙家一家吃過飯後,趙武便將趙燾叫到了書房。
趙燾見他爹兩眼下一片烏黑,知道他爹為了趕回來剿滅這夥怪物必然風餐露宿,頭疼的事也是真的,便長話短說道:“爹從何處得知的訊息?”
趙武道:“我在京城留有一些耳目,此事皇上也知道,防的就是怕京城動亂,我在邊疆一無所知。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覺得我如此行事是打草驚蛇了,對吧?”
趙燾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活抓來的幾個活屍我都看過了,舉止僵硬、橫衝直撞,除了長相可怖、力氣比尋常人大之外,也沒什麼可怕的。”
趙武喝了一口茶道:“你也覺得這些是棄子?”
“正是。”趙燾如今成了家,和他爹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說道,“爹想必也看出來有人藏在仁孝王背後,此番怕是將他作為替罪羊,好消除皇上疑心。”
“接著說。”
“他既設了這個局,想來是篤定我們查不出什麼的。我今日翻看了卷宗,暫時還沒找到頭緒。仁孝王死時服侍之人全數橫死,一個活口都沒有,更何況有仁孝王‘親筆’寫的遺書,情真意切得彷彿他真是愧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