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正當劉浪擦著手心的汗時,朱涯輕呼一聲。劉浪立刻直起腰來,順著朱涯目光的方向看去。
只見白天那個穿著黑衣的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何尚的身邊,正耷拉著腦袋,咯咯笑著,聲音淒厲哀傷。
“我來了,我們都來了……”
何尚雖然被朱涯叮囑了無數遍,可真正面臨的時候,早已是七魄嚇掉了六魄,啊的尖叫一聲,撒腿就要跑。
“媽的,膽小鬼!”
劉浪剛罵了一句,何尚撲通一下又坐了回去,兩條腿抖得跟篩子一般,早就嚇軟了。
“不、不要,不要殺我,我、我錯了,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了……”
何尚連連擺著手,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人色。
女人咯咯笑著,慢慢伸出手來,再次掐住了何尚的脖子,嗚嗚陰聲低叫道:“我要死了,我終於要死了,可是,就算是死,也要讓你陪著……”
只聽刺啦一聲響,女人的指甲竟然瞬間長長,一下摳進了何尚的脖子裡。
頓時,鮮血咕咕的往外冒。
“啊……!”
何尚尖叫一聲,兩隻手死死的掰住了女人的那隻手。
“紅繩?紅繩?”
何尚終於看到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紅繩,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慌亂的將另一端急速的繞著女人的手腕纏了起來。
女人陰笑著,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眼見指甲就要完全掐進何尚的脖子裡時,朱涯忽然間飛身而起,大叫道:“囚魂陣起,赦!”
只見朱涯手中的雷劈木劍朝著半空一揮,那些白蠟燭詭異的噗噗噗響了起來,霎時間被點燃了。
劉浪驚異的看著這一招,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吳半仙騙人的把戲,喃喃的說道:“難道,這正一派都是這樣點蠟燭的?”
白蠟燭點起的同時,女人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般,猛然間嗷嗷吼了兩聲,回身就要跑。
可不知為何,還沒走出半米,女人的身體忽然間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只見那根紅繩繃的緊緊的。女人急得哇哇大叫,就是掙脫不出。
正在此時,一聲嬰孩瘮人的啼哭之聲炸空而起,震得人頭皮發麻。
“劉浪,準備好!”
朱涯喝了一聲,雷劈木劍往下一抽,將三爐香穩穩的託在了劍身之上。
三爐香不知何時也被點燃了。
屍胎嬰煞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母親被眼前這個人困住了,哇哇大叫著,在半空中猛得一個飛旋,臍帶猶如鐵鞭一般抽向朱涯。
“快!潑!”朱涯面色一緊,急叫一聲。
劉浪刺啦撕開一袋黑狗血,朝著半空中的屍胎嬰煞就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