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暗渡,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輪鮮豔的大日從荷塘水波里冉冉升起。好似洗滌過一般,更像錦染過的水中精靈,向著碧空升騰,將天與地縫合在了一起。
陽光好似像是欲放未放的荷花般,紫紅了,赭紅了,旋即漸漸發白,噴薄出一抹染了雲霧的濃稠白光。
陰陽交替,日出日落,自然的本質便是如此充滿規律。
生命的本質豈非同樣如此,男與女,陰與陽,這就是自然和諧的道理。
陽光透過已經被震得歪斜的窗戶照射進房屋,照耀在江大力那屹立窗前高大魁梧的壯碩雄軀之上,將他那塊壘層層宛如大理石雕刻般的雄軀鍍上溫潤光芒,令人目眩。
屋內的床已經塌了,地磚都分裂了好幾塊。
王語嫣等女俱是躲在屋內的羅帳後,床嬌羞目視著對面窗旁宛如暴風雨中屹立不到的高山般的男人,此時心內仍是充滿持久熾烈的熱情。
無論是名譽天下的武學大師姑蘇王語嫣,還是宛如冰山般威懾江湖的琴魔慕容青青,亦或豔名天下知的陰後婠婠,俱是宛如一朵朵海浪,義無反顧的撞上了江大力這座礁石,任潮起潮落,粉身碎骨渾不怕。
婠婠大大方方袒露著迷人的胴體,以慵懶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問詢,“寨主,你這一去,又不知何時迴歸,我們姐妹今後何去何從?”
江大力早料想會有此一問,轉身凝望三女的目中,能夠察覺到三女熾熱的情感,沉吟道,“白雲蒼狗,世情難違。這世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你們的生命中,也不可能全然是我。”
三女均是嬌軀一震,正欲反駁,倏爾聽懂了江大力話語中的含義,面面相覷,旋即目光均是集中在婠婠的腹部,繼而嬌羞之餘,又感一陣說不出的羨慕。
江大力微微搖頭,任由全身乏力的三女繼續懶床,自己穿好衣物,戴上鐵釘護腕,關好歪斜的門窗後,轉身離開。
“嗚——”
門外,魔龍龐大的身軀正伏在院內,近乎將整個院落都塞滿,散發出的威懾氣息即便隔著老遠都令人心悸。
這頭連馭獸齋齋主都垂涎欲滴的猛獸目睹江大力的身影走出,卻是口中發出嘶嘶哀鳴,龍首低垂,一副垂頭喪氣鬱鬱寡歡的模樣。
江大力哈哈一笑,大步走近,伸手摩挲魔龍低伏的粗糙腦袋,笑道,“老夥計,不是老子不要你了,而是現在老子要去的一些地方都太危險,你跟著並不合適,幫我照顧好她們三個吧。”
魔龍慘碧的雙瞳閃爍,發出一股低沉溫和的嘯聲,如泣如訴,旋即吐出長長分叉的血紅龍舌了,舔在江大力的手掌上,毒液將江大力的汗毛都腐蝕得嗤嗤冒煙。
“你這親熱的方式跟很火狗有得一拼,可只准對老子用用,對其他人可莫要隨意去舔。”
江大力搖搖頭,旋即調動戰神之力,尾枕穴霎時延神出幻魂金翅,扇起狂風,他哈哈一笑,雙腿發力的剎那,整個人瞬間破空而去,直衝上高空。
魔龍發出抑揚頓挫的長嘯,似是在相送,聲音無比悅耳。
江大力俯瞰下方一眼,旋即氣機捕捉到此時正在城外偏僻處的火麒麟氣機,雙翅一閃,迅速破空飛向火麒麟所在的方位。
...
片晌後。
在一大片空氣因高溫炙烤得有些扭曲的空地上,江大力身影從天而降。
“吼!”
宛如一團赤紅火球般的火麒麟頓時從慵懶狀態振奮起來,睜開如燈籠般赤紅的雙目瞅向江大力,邁動四肢如撒歡般‘咚咚’震動著地面跑來。
“哈哈,待了這麼幾天就受不了了?”
江大力含笑靠近過去,渾身散發出一股金黃氣勁保護衣物,攬住火麒麟便是一番親熱。
數百丈外,十幾雙眼睛均是緊張忐忑又崇拜地凝視著那邊與火麒麟抱在一起的猛漢,各個神色都是激動而狂熱。
“師父,那就是黑......威武侯?真是人如其名啊,太威武了,居然直接就敢抱著火麒麟親熱,連衣服和頭髮絲都沒燒。”
“這火麒麟可是威武侯的坐騎,這大人物經常騎著火麒麟四處奔波,哪兒能被火麒麟的火燒著?真是實力通玄啊。”
“前兩天威武侯的另一頭坐騎魔龍也來了,現在就在皇宮,那魔龍也非常強悍可怕,這威武侯不愧是馭獸宗師級別的人物,像堪比魔龍、火麒麟這樣的猛獸,我們馭獸齋都沒有,哎。”
“我們馭獸齋只有一頭擁有應龍血脈的螭龍,一頭擁有火鳳血脈的鸞鳥,都是天人實力,但也就和威武侯養的那頭假鳳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