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你可有妙計?”守令聞言,看向劉泉問道,因為這事情始終都是此人安排,他不得不問。
柳泉用手縷著長髯,沉著笑道:“果然,他們已入我之甕中。大人,那裡我已佈下霹靂雷火彈,你只需令人喊話,令其投降,若不降,便是死。”
守令聞言,暗道好狠,於是吩咐下去。
此刻關月海等人調息完畢,綢繆逃脫之法,忽聞谷外傳言道:“谷中之人聽著,你等亦是甕中之鱉,此谷佈下霹靂雷火彈,若不降,便引爆雷火彈,覆滅此谷,令你等死無葬身之地。”
“什麼,這裡已被埋下霹靂雷火彈?”
“不可能吧?”
“竟有此事?”胡大海等人驚疑。
關月海沉思,半晌一怔,想起什麼,然後苦笑道:“是了是了,昔日這柳泉暗渡陳倉,帶人本是欲在此處建個八角閣,請了些工匠來此勘察地勢,我曾檢視過,並無可疑之處,後來他又覺著此處風景並不秀麗,並不適合建八角閣,才改到聽雨閣,原來他已經在此地埋下霹靂雷火彈。現在思來,估計他請的這些工匠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並非等閒之人,可恨我竟被他矇混了,如今入了死局。”
眾人聽關月海話語,無不驚怒,終於看清了柳泉的真面目。
蝴蝶娘子此刻,心中一動,道:“此處藤蔓眾多,我等可結蔓作繩索,一頭繫於石頭,一端垂下,藉此下了山崖。”
此言一出,眾人眼睛一亮,紛紛讚道:‘此法不錯。’
關月海卻搖頭道:“此崖高達千丈,藤蔓纖細,不可持久,結起後,能到崖下一半就不錯了,我們之中,除了我,輕功絕頂高手還有三成機會脫身,其他人等,也是死路一條,況且崖下並非湖泊,一旦跌落,九死一生。”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嘆息,絕望。
“我們可以挖出這些雷火彈,斷了引信。”有人提議,這方法得到了許多人認同,有人開始尋找,可以去一無所獲,感情這雷火彈埋的很深,柳泉安排的很妥當。
這時候,谷外,火把通明,朝廷之人已然在守株待兔了,且不時放箭射入谷中,但是谷內此番已無弱者,俱是成名高手,又有遮擋,區區箭矢,倒是傷不了什麼人。
雙方僵持中。
谷外,晉城守令已經登上山,見招降無效,於是一狠心道:“來人,點燃引線,引爆此谷。”
少頃,在柳泉帶領下,尋到隱藏的火線,火把引燃。
谷內,關月海耳朵一動,大驚,大呼道:“諸位小心,他們引燃了雷火彈。”果然,藉著山風,眾人聞到一股火藥味傳來,幾個呼吸間,轟然巨響,霎那間,谷中地動山搖,崩石裂山,塵土飛揚,亂石擊空,其中數聲慘叫。
情急中,芝冰拉著冷玉笙捏碎一枚玉符,一個透明玄氣罩將他們護住,關月海周身氣罩升起,他又迅速拉過身邊的蝴蝶娘子和胡大海,同時也捏碎一枚玉符,兩個光罩升起,然而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王川撲在吳含玉身上,護著她,無數飛石砸在他身上,重擊不斷,有骨骼斷裂之聲,血肉崩裂,他口中口吐鮮血,劇痛難忍,“我要死了嗎?”昏迷之前,王川捫心自問,這熱血正好淋在吳含玉的貼身玄玉之上,引發異變。
忽然他身下掩護的吳含玉,乖巧柔弱的身形,忽然光芒大作,混亂黑暗中如同神蹟。
王川昏迷了,護持下的含玉,美麗的雙眸開合,瞳孔之中,神采慢慢的由迷惑轉而清明,清澈,深邃,彷彿星辰在其中沉浮,她周身散發神汐,有道音隆隆,符文之光密佈。
王川已然昏迷了,全然不知這一切,這神秘光芒籠罩著五丈距離,形成一個強有力護罩,流光溢彩,玄氣逼人,阻隔一切衝擊波和落石。
這引起了谷中其他人的注意,有人露出驚詫之色,有人瞳光閃爍,心思深沉。
爆炸繼續,胡大海和芝冰的光罩顯然不支,支撐了幾下,光芒暗淡,最終消散,幾人紛紛各展絕學騰挪躲避,有時候不得已要擊退飛來的石塊,狼狽不堪。
少頃,爆炸終於停下,塵埃瀰漫,再看谷內,殘肢斷臂,一片廢墟,哪還有之前的景象,寥寥僥倖活著的幾人,還各個帶傷,且傷勢不輕,境況最好的關月海,嘴角鮮血,面色蒼白。其餘幾人,蝴蝶娘子在關月海扶持下稍好;胡大海,滿身是血,一瘸一拐;冷玉笙在光罩消散後,護著芝冰,輕功了得,有抵擋了大部分攻擊,此時也口吐鮮血,悽慘無比,被芝冰攙扶著。雄飛金刀折斷,半個身子埋於亂石間,已然逝去,再看其他人,以再無活口,殘兵殘肢,血肉遍地,硝煙瀰漫,慘不忍睹。
幾人都驚詫的看著吳含玉那裡,依舊刺目光芒,令人看不清裡面,不知發生了什麼。
少頃,光芒收斂,吳含玉盤坐虛空,籠罩光霧,秀髮散發光芒,飄揚,整個人顯得如夢似幻,宛若神女,她身姿籠罩斑斕神光,飄飄如仙,在她的身前,躺著昏迷不醒的王川,身上的嚴重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骨骼接續,傷口開始癒合著。
這時候,九天之上,遙遠天邊,幾道飛虹從極遠方向而至,有人籠罩神光,懸於天際,天地之間其中有個男聲喝道:“玉箏仙子,真靈歸位,速速隨我等回宗吧。”
含玉聞言秀娥微蹙,道:“大師兄,這些人雖是凡人,但與我患難一場,還請相助爾等,助其脫困。”九天之上之人沉默片刻,嘆道:“也罷,機緣定數,你有此一劫,因緣果報。”隨後,只見一道如瀑光華傾瀉而下,將幾人收攝,眾人一陣恍惚,少頃,天旋地轉已落下,千里之外,丟下關月海幾人,其中關月海的傷勢被完全治癒,其他人給予靈藥,這些如神明一般的人旋即又騰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