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圓圓的眼睛明亮而有神,似乎沒有半點雜質,充滿了靈性。
這片菜地裡瓜果,還沒有完全長成熟。
牧正陽自己還沒吃過,卻被孫小聖給先糟蹋了,本來還有點生氣,可見到孫小聖這雙眼睛,卻又氣不氣起來。
孫小聖端來的西瓜有籃球大小,儘管裡面的囊還是白裡透紅,可遠遠地就能感覺到裡面透出陣陣清涼之氣。
牧正陽無奈地笑道:“你還真對得起孫小聖這個名字,人家齊天大聖大鬧蟠桃園,你這孫小聖把我的菜地搞得一塌糊塗,不過難得你還這份心!”
同時。
牧正陽也在心裡感嘆,孫小聖的確是天賦異稟,這靈智恐怕已經和一兩歲的嬰兒相仿,接過孫小聖遞過來的西瓜,牧正自己沒有吃,而是掰開後又還給了孫小聖,他默默地把菜地整理一遍,帶著孫小聖離開了。
大溪河畔,柳樹亭中。
女孩收拾好東西回到家裡,心裡還在想著遇到牧正陽後發生的事情,神態顯得有些恍惚。
家裡有一位老者拿個水壺在澆花,牧正陽在場的話,肯定能認出這位老者,赫然就是前幾天到山裡找他的趙雨石。
趙雨石看到女孩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水壺,慈祥地對女孩笑道:“誰惹我們家施然生氣了呀?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幫忙!”
趙施然託著腮,很認真地向趙雨石問道:“爺爺,我真是的書法神童嗎?”
趙雨石一愣,隨意肯定地道:“當然啊,你在書法上的造詣可以跟很多練習書法多年的老先生相比了,繼續專研下去完全有可能自成一派,書法界將來就會出現一位極為罕見的女書法家啦!”
假如沒有見過牧正陽的字,趙雨石甚至會說趙施然是他見過在書法上最有天賦的人,而且實際上在沒有見過牧正陽之前,趙雨石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惜直到那天,在望日崖南山書院的廢紙簍裡見到了那幾幅字……
趙施然把自己在亭子裡寫的那幅《詠柳》拿出來給趙雨石,道:“爺爺,你看我這幅字寫得怎麼樣?”
趙雨石看到趙施然的字老懷欣慰,讚道:“非常妙,行書旨在傳神,你到大溪河邊觀賞河邊的柳樹練字,的確有所收穫,這幅字頗有柳條當風舞的滋味,已經算得是上品了,更難得是你這個年紀就有這種水平,爺爺是遠遠不如你啊!”
如果是以前,趙施然聽到爺爺這樣誇她,她也會非常的高興,可現在她卻笑不出來,又從一堆紙裡抽出牧正陽寫了兩個字的那張,問道:“爺爺,你再看下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寫得絕妙,把‘張顛素狂’體現得淋淋盡致啊,這也是你老師付教授給你寫的?他的確是當世一流的書法家啊!”,趙雨石聽趙施然說過幾次,在魯美教她的就是有著‘關東鬼手’稱號的付鑫儀,年紀比他還小,可他卻久聞付鑫儀的大名,但仔細一看卻感覺也不太對,不解地問道,“咦,從這墨跡上來看,似乎是新寫的,而且的確是得到‘張顛素狂’的真諦,可卻跟付鑫儀的有些區別!這是誰寫的?”
趙施然道瓊鼻微皺道:“告訴你也還可不信!我在大溪河邊上的亭子練字,突然來了一位提著麻袋的青年,我本來以為他不懂書法,只是想搭訕而已,便故意讓他點評我寫的《詠柳》,可誰料到他不僅點評得頭頭是道,還說我這兩個字寫得不太合理,這兩個字就是他寫的!關鍵是他還說他只是業餘練習書法的,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也沒有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