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招之後，嘉魚感覺身體，從面板，肌肉甚至骨骼中湧現出絲絲的奇異能量，開始高速流動！指劍，像真正揮舞寶劍，發出了嗤嗤的破空之聲！

嘉魚像打把勢賣藝的，在人前演武，學員們圍攏了過來捧場，他們一個個滿臉紅光，發出了鬨堂大笑，“好！漂亮！真叫個厲害！”

“再來一個！胸口碎大石！”

“嘉魚老師，差評，打得一點兒都不花哨，光砍削刺，真難看，下去吧……”

起鬨聲起此彼伏，絡繹不絕。

剛開始的時候，學員們還惡意滿滿，想看看嘉魚的笑話，嘉魚雖說在踢館挑戰時露了幾手，但誰都沒有切身體會到他的強大，而且兩天不讓他們睡覺，快把他們折騰死了，嘲笑一下也好。不過，很快他們住嘴了。

唯一的感覺就是，猛，太猛了！

幾招之後，嘉魚的指劍鳴響聲，越來越尖銳，在空曠的練功房裡，甚至迴盪起戰機飛過的轟鳴聲！

觀戰人群一退再退，沒有一個學員能夠在嘉魚劍鋒所指之處站立了。

力量推進到了某個最高閾值後，嘉魚的指劍越來越快，演練招式與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響卻越來越低沉，逐漸超過了人類聽力的極限！

嘉魚已經不由自主地使出了高頻振動劍的運力方法。

學員們退得多遠，都沒有辦法抵擋劍勢帶來的窒息感，他們似乎“聽”到了空間之弦撥動的迴響！

在嘉魚最為兇猛的輝煌時刻，陽凡的手卻終於放開了，他站在原地呆呆不動，腦袋開始發熱了。

嘉魚停下了演武，全身熱氣蒸騰，但感覺奇爽無比！回頭一看，他覺得有些慌，陽凡在沒有平鐵降溫措施的加持下，進入了超運算狀態，腦袋蹭蹭地開始冒熱氣……

艾瑪曾經在金庸同好會實習過，知道陽門主的問題，她低聲問道，“我，我能試試嗎？”

嘉魚知道艾瑪的能力是空氣盾，可以降低空氣分子的布朗運動，讓空氣凝結成為一個整體，不過，似乎在降溫方面沒什麼用處！

艾瑪卻當嘉魚同意了，雙手揮動，空間出現了一絲扭曲，一面圓盾的形狀，肉眼可辨。空氣盾牌，咣噹一聲，扣在了陽凡頭頂，鍋形的邊緣進入空氣中。

陽凡像帶上了一口透明黑鍋。

透明的盾牌開始有流光閃爍，壓成實體之後的空氣分子，呈現出詭異的虛晶體狀態，散熱效果簡直逆天了，源源不斷地將陽凡的熱量抽取到了外界，效果比平鐵的冰塊降溫還要好很多。

嘉魚撓了撓頭，意外道，“這也行？”

這一次，陽凡大腦計算時間並不是很長，十五分鐘後即完成了全部預算，緩緩地撥出了一口氣！

嘉魚小心問道，“陽門主，有什麼收穫？”

陽凡睜開眼睛，笑了。

“嘉魚，嘉門主啊，不，老嘉啊，你身體的內力，其實並不是內力啊！說實話，我沒發現什麼像通道般的經脈，你所體驗的內力流動的感覺，其實都是沒有流動的！”

嘉魚楞了，心裡有些不太相信，“不可能啊，我分明能感覺到有能量在生生不息，迴圈往復啊！雖然跟古人書上所說的十二正經，奇經八脈有些誤差，但是有這麼點兒意思了啊！”

陽凡搖了搖頭，“其實，你的這種狀態，就像是一根高壓輸電導線，有電流在流動。而人們都說電流，像是河流，有河床，電子像流水般經過，而實際上，電，並沒有流動啊！”

陽凡這麼一說，嘉魚明白了。

…………

電，是人類最常用的一種能量，最初級的電，是導體切割磁場產生的。

但電流，並不是“流動”的，可能導體的第一部分的原子中的電子，被磁場激發出去，這個微小的電子，可能就近打入到旁邊第二個原子裡，把人家好好在軌道上執行的電子，給擠了出去，它鳩佔鵲巢。

打出去電子，又佔據臨近的一個原子，就這樣一層層傳導下去，電流產生了。

嘉魚喃喃道，“多米諾骨牌啊！”

陽凡點了點頭，“確實可以這麼說，你的內力，跟太昊核心的原理不同，太昊力的能量傳遞，是透過神經能量通道，真的像河流般流動，從大腦出發，透過神經系統的管道，傳送向全身所有的角落！”

嘉魚也想抓到了什麼靈感。

“你的意思是……內力，並不是通道？而是一種真實存在的電壓差？”

陽凡點了點頭，“對，進化核心就像一座高壓變壓器，人體也是一種導體，有些組織器官的導電性，會優於其他部分，人體生物電從這些組織走過，效果好一些，於是人類在運氣時會感覺到真氣透過，真氣可以說是某種生物電，對生物組織進化有好處的！”

嘉魚一把將陽凡拖到了門主辦公室，開啟了隔音裝置。

他在幾十平米寬大的門主辦公室裡踱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