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並沒有繼續攻擊，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身份神秘的白衣少女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只是白衣少女並沒說這個世界的構成，甚至連那些世界之外的存在都沒有提及半個字。

其實在夜梟聽說時間掌控者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猜測白衣少女的身份，現在聽過苒芷一番話之後，基本可以斷言白衣少女就是掌控者。

雙翼守護天使雖然是被捏造出來的種族，但是她們同樣擁有自己的思想，經歷過無數次聖戰之後，讓她們形成一種慣性思維，只要違抗聖天使族的宗師，就是邪惡的存在。在漫長的時間之中，她們養成了這種扭曲的正義。

天使族將吞噬人類的靈魂，作為一種榮耀洋洋得意，在她們的思維之中，只有迴歸聖光的靈魂才是純潔之人。她們忽視了個人的意願，認為保證人類肉體不腐就是最好的保護。

雙翼守護天使不是第一個產生質疑的天使族，直到她將一縷神魂留在了地球上，這一世的經歷讓她徹底明白過來，原來她們的所作所為其實跟魔族並沒有什麼區別。若是非要分辨出兩者的不同，那就是魔族用恐怖來只配人心，而聖天使族卻是使用一種更直接更粗暴的方式來只配人心。

苒芷之所以要裝出一副忠心掌控者的姿態，因為她知道，三翼大天使長才是真正的惡魔，他心中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善惡觀。

苒芷一直在等待夜梟出手，中間雖然出現了一點意外，但是過程並沒有超出苒芷的想象。她只有藉助魔神獨有的黑夜之力，才能逃避掌控者的監視。

夜梟並不是單純之人，他不會因為敵人的一席話輕易改變心中的想法。到底是苒芷在欺騙自己，還是她迫不得已選擇這樣一個時機來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夜梟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定起來，自己的黑夜之力的確是守護天使的剋星，若是自己放過她，苒芷會不會反戈一擊？

然而夜梟很快就打消了這種想法，首先苒芷前來襲擊之前，就應該知道自己擁有黑夜之力。另外他也沒聽說過，天使族會用這種詭計來欺騙敵人。

想到這裡，夜梟已經放鬆了對苒芷的戒備，轉而用全力釋放黑夜之力，保證黑暗區域不會潰散，被掌控者發現他們之間的談話。

“按照你的說法，即使我擊敗了時間掌控者，依然會有新的管理者出現，那我們豈不是隻能默默等死，或者跟魔族一樣，過著被人奴役的生活？”夜梟思考再三之後，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

天使族作為掌控者創造出來的玩具，自然知道一些掌控者的秘密。

苒芷搖了搖解釋道：“事情也沒有這麼悲觀，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自從最初的聖戰開始，就從未改變過。而且看他們對於啟天一族的恐懼，應該是不會有新的掌控者出現，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由擊敗他們的人代替掌控者的位置來管理這個世界。”

“你不是說，在掌控者之外還有更加強大的人存在嗎？若是他們想，隨便弄出幾個掌控者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雙翼守護天使在被創造之初，有幸見過一次那超越掌控者的人物。當時時間掌控者以為，作為剛剛誕生的天使族並沒有自己的思維，於是也沒有特意揹著他們。而他們之間的對話，也被苒芷聽了個真切。

“據我所知，他們將這個世界稱之為墨盤世界，好像就是一個供他們娛樂的場所。迫於規則的限制，他們好像也不能直接出手干涉墨盤世界的發展。”

夜梟的雙眼漸漸明亮起來：“也就是說，只要我擊敗了掌控者，就能代替他們來管理這個世界？”

苒芷其實也在進行一場豪賭，夜梟作為最有可能擊敗掌控者的存在，她將這些真相告訴對方也是存在風險的。若是夜梟真的擊敗掌控者，成為新的規則控制者，那麼這個世界的未來，就完全依賴於對方的意願。到了那個時候，哪怕夜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魔鬼，也將無人能夠改變什麼了。

但是苒芷相信，哪怕夜梟擁有魔神的血脈，但是他的心底依然是善良的。更何況，這個世界上還有他的家人，作為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他不會做出那樣顛覆世界的行為。

“苒芷老師，你真的不能再回來了嗎？”夜梟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苒芷雖然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但是她的臉上卻揚起淡淡的笑容。

“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夠長了，若是再活幾萬年，就真成剩女了。”苒芷不鹹不淡的開了一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