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確坐在瘸腿太師椅上,目瞪口呆的聽著。
堂下的【傘女】從一百七十九年前說起,基本每天都有殺人,而且,殺的大部分還都是修士。
偏偏這【傘女】每次殺人,都還覺得是被殺的那個人不對,自己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鄭確起初還以為,這【傘女】會跟青璃一樣,把殺人的黑鍋甩到他的身上,又或者是甩到鎮長祖上的身上,結果……
對方這叫冤屈?
這不是在認罪麼!?
是的,他以前錯怪青璃了,跟這個【傘女】相比,青璃就像是個犯了點小錯、害怕捱罵的白蓮花一樣!
這個時候,【傘女】周身縈繞的陰氣緩緩停止增長,修為最終定格在了【拔舌獄】二重。
滿含憤怒的語聲,還在廣殿中迴盪著:“……一百七十九年一個月廿五天前,奴家又被一名邪惡的修士追殺,奴家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那名邪惡的修士肢解成一萬份……”
“一百七十九年一個月廿四天前,奴家遇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跟一名邪惡的修士戰鬥,結果那名邪惡的修士心思歹毒,居然在家中佈置了陣法,實在可恨……”
“一百七十九年一個月十六天前,奴家僅僅只是清理了一個百餘人口的家族,就又有十幾名罪大惡極的修士,意圖殺死奴家……”
“……一百七十九年一個月零三天前,奴家又幫三名女修長的更加對稱……”
眼見【傘女】繼續說下去,沒個一年半載,是說不完所有罪狀的,鄭確一拍桌子,當即打斷道:“可以了!”
他語聲轟鳴如雷霆,猶如無形的車馬自堂上滾滾衝下,浩大磅礴。
【傘女】馬上安靜下來,誠惶誠恐的低下頭,跪伏在地,一動不動。
望著眉心已經開始稀薄的黑氣,鄭確不敢耽擱時間,當即喝道:“大膽‘邪祟’!你殘害無辜,作惡多端,殺孽深重,本就罪不可恕!”
‘“如今在本官面前,居然膽敢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更是罪加一等!”
“如此罪行累累,擢髮難數,現又不打自招,還敢說自己冤枉!”
“合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拔舌剪指,掛鐵樹、照孽鏡、入蒸籠、受炮烙、上刀山、浸冰川……重壓舂臼,火焚磔裂,刀鋸石磨!”
話音落下,本就驚懼交加的【傘女】頓時嚇得瑟瑟發抖,整個身軀匍匐於地,噤不敢言。
不等【傘女】求饒,鄭確立時又道:“不過,今日抓捕你的那名人族修士,身負天命,貴不可言,將行大事,未來必定成仙證道,羽化飛昇。”
“只要你從今往後,用心輔佐這人族修士,待其成仙之際,便可將功補過,免去十八層地獄的刑罰。”
“但若是你心存怨懟,不聽那人族修士的命令,又或者故意對那人族修士不利,便要數罪併罰,即刻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可明白了?”
一聽不用下地獄了,【傘女】趕緊連連磕頭。
咚咚咚……
清脆的磕頭聲響徹大殿,【傘女】趴在地上,感激涕零的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奴家一定盡心輔佐那名人族修士,剷除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