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蕙言瞪她,啐一口:“呸!我操心你幹嘛,你這麼有能耐!”
秦妙言輕輕的笑,沒有說話。
秦蕙言卻被她這笑容弄的發窘,嘟囔道:“哎呀,你別笑了……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她猛灌了自己幾口水,咬唇說道:“她……她想要嫁給表哥,所以搶了你的未婚夫,若是你就這麼成全他們,這也太便宜人了吧。”
如果說非要自己那位姑母在兩個人中選一個人,她肯定是選秦妙言為正室,畢竟祖父給的那麼多嫁妝,可不是擺設!
那若是秦妙言不嫁過去,豈不就是猴子稱大王了?
說起當初那些腌臢事,秦蕙言對錢氏和秦韻言只是怨恨的,本就不是親生的,好像非要人家拿她做親生閨女養這要求太高,那這就算了吧,便是對她不好她也認了。
可是她這繼母,卻是一邊裝好人一邊敗壞她的名聲,可恨她這些年眼瞎,若不是那次落水之後,她恐怕永遠都想不明白,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被這對黑心肝的母女害死了!
可如今,她那心機深沉的妹妹卻還公然勾搭自己堂姐的未婚夫,這真真是比吃蒼蠅還要令人噁心!
“這世上可沒那麼多好事要人想。”秦妙言拎起桌上的翠瓣琺琅壺,指尖微壓,替秦蕙言滿了杯子。
秦韻言不是一心想要嫁麼,她便成全了她去。
傅鈺明不是朝秦暮楚反覆無常麼,她也成全了他去。
這可是他們自己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別後悔便是。
夏日的蟬鳴愈發聒噪起來。
原本傅鈺明是打的好算盤,既娶了心尖上的表妹,還附帶一個小表妹,縱然指認的時候他話說的義正言辭了些,可日後秦韻言也是必定要納進門的,便同樣放在身上好好疼了,還能結仇了不成?
傅太太自是看中了秦妙言身後的那些嫁妝,可如今秦韻言也不得不娶,娶就娶吧,反正也不差一個,故而雖是聽著說不嫁,也未曾放在心上。
就是退一萬步說,那當初她家的老爺子在秦家危難之際還施以援手也不能不作數啊,妙丫頭嫁過來那是報恩,豈能由著她說願意不願意?
秦家日漸沒落,而他們傅家卻如日中天,秦老太太本就是低嫁,在孃家沒有多少臉,她就不信秦家不想攀附他們!
如此一想,傅太太也就放了心,好似秦妙言的嫁妝便是探囊取物一般,很快就拋之腦後。
可惜這世間向來便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哪怕玄簡當日裡下了死命令不準將清晨發生的事宣揚出去,清平的茶餘飯後還是多了不少津津有味的談資。
“當時我家媳婦也想進去,誰知被幾個姑子攔在了門外,問問說是觀中失了竊,便回了家,可惜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後來你猜這是怎麼一回事?”
男人說著,從桌上的牙盤中夾了一片牛肉慢悠悠的放入口中,身旁的夥伴催促,他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家那做飯的僕婦也在廣濟道觀作做食,那日早晨她正巧就碰上了這事,說不是失竊,根本便是捉姦!”
這最後兩字一出,多少人都豎起了耳朵。
莫語本是無聊一聽,感覺這身後一桌的幾個大老爺們兒未免也太得八卦了,心中正鄙夷,乍一聽這兩字,也尖起了耳朵。
“捉誰的奸?那道觀莫不是一傢俬窯?”有人猥瑣的問道。
廣濟道觀是家女觀,都是姑子修行,難說會有耐不住寂寞的姑子勾搭香客,被人家的大婦捉/奸。
“非也非也,”起頭的男人不急不慢的說道:“我聽說那日住在觀中的是秦家的兩位小姐和傅家的二公子,那傅二公子聽說自小就和秦家的二小姐定了親……”